唐宛这副狼狈的样子如何能见人。更何况晋察也在这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若是传了出去,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连忙说道:“无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书架。我忽然记起来还有一本书忘记拿过来了,你快去房中给我拿来。”
她说了一本书名。小荷尚有些犹豫,唐宛沉声催促她,倒是多了几分威严:“还不赶紧去。”
她平日里是一惯的好说话,何时如此冷声吩咐。小荷彻底打消疑虑,拉起裙摆就匆匆离开。
门外脚步渐轻,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旁边男人忽然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旁,声音也冷不丁飘过来:“倒是颇有女主人的架子。”
唐宛苦不堪言:“二爷……”
晋察似乎耐心耗尽,丢下一句:“摆正你的位置。否则,你很快就会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抬脚从她身边走过去,唐宛还没来得及给他让路,就被他撞得扑向书架。
书本砸在身上,唐宛疼得嘶了声。忍不住腹诽起来,旁边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过来撞她,真是个神经病。
捏着肩膀在房中站了一会儿,等男人走远了,才慢吞吞走出去。
小荷捧着书走过来,许是走得急,额头上冒了汗。
见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说:“宛娘,书带过来了……”
唐宛心情不好,也不想发泄在别人身上,低低唔了一声,把书从她手中抽出来,独自往前边去了。
小荷疑惑盯着自家姑娘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刚出来的时候还满心欢喜,怎么没过一会儿心情就低落起来,身上还隐隐憋着一股怒气。
唐宛一回到房中,拉下衣衫一看,身上果然被男人掐得青紫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便疼得她连连抽气。
*
谢婉抽着鼻子趴在自家二哥身上。
谢峰偏了偏头,道:“再哭,脸上化的妆掉了,就不漂亮了。”
她将手握成一个拳头,轻轻在二哥肩膀上锤了一下。
谢峰笑了一声,将她送到轿子中,单手微撑着轿帘,视线定在新娘的红色盖头,视线好似能穿透那一层轻软红布。
她忍不住想要掀起盖头看一眼,男人一只手摁住她,沉声道:“别掀,掀开盖头就不吉利了。若是在晋府有人欺负你,尽管来这里找二哥,二哥给你撑腰。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谢府,遇到事情也不必独自忍耐,我们断不会叫人给你欺负去的。”
谢婉只觉得眼泪要忍不住了:“二哥…”
他却是下了轿子,缓缓将轿帘落下。
走到一旁,翻身上马:“起轿。”
唐宛听着远处的喜乐,知道谢婉到了晋府。
梨园倒是落的一片清净。
李妈妈在一旁劝慰:“姑娘不必忧心…”
唐宛并未放在心上,穿上披风:“无事,我出去走走,不用跟过来。”
李妈妈以为她在忧心未来主母,心情低落。小荷则以为,她在为晋阳娶妻难过,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竟阴差阳错达成一致。
唐宛真的只是出去散步,若是知晓她们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在心中发笑。
倒也没有走多远,寻了个凉亭中坐下,远处的热闹,衬得这处格外冷清起来。
望着头顶皎洁的明月,忽然就有些思念起远方的家人,心情也有些低落起来。
若不是身在古代,无法离开,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忽然伸过来:“宛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诺,给你吃喜糖。”
唐宛见是三爷的嫡子,低头扯出一个笑,从他手上接过来:“你怎么也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的婢女呢,为何没有跟着你。”
晋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不是她们没有跟着我,是我不准她们跟过来。我偷偷溜出来的,一群人跟在后面就不好玩了。“
唐宛被小孩逗笑,在他鼻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在这里跟我玩绕口令呢!”
晋商摸着鼻子问:“宛娘还没说,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呢?”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晋商走到她身边坐下,两条小腿在一旁蹬来蹬去:“是不是他今日要娶亲,宛娘伤心了?”
唐宛低头看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晋商虽说瞧着只有九岁,小团子一个,可他一出生便没有娘亲,他的父亲晋繁也是一贯的严肃,虽有老夫人的疼爱,还是隐隐落了个早熟的性子。
她实话实说:“没有。”
晋商好奇:“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唐宛想,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她不开心。
她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却不肯了:“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唐宛威胁道:“那我便去告诉你父亲,叫他狠狠罚你。”
晋商瞪大一双眼睛:“你…我找你玩,你却要去告状,宛娘,我以后再也不找你玩了!”
他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唐宛面不改色的跟上,这样的气话实在是听过太多遍了。过不了几天,又会凑到她身边来。
还未到三房,一个身姿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