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能力应该会得到极大的恢复,那么,或许只需要玉来唤醒她。
不知道这危素性情如何,玉有些紧张,一直往下游。被击中的地方伤口依旧还在不断的向外流血,顺着水流不断向潭口飘去,宛如一条细长的红丝带。
越往下游,玉越觉得使不上力。
“你……”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玉只见眼前忽然多出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脸,那女子如同蛇一样围绕在她身边,只见她方当韶龄,肤如凝脂,腰同细柳,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
“你是危素吗?”玉试探性问了一句。
她并没有快速回应,而是凑近了她,鼻尖的吐息萦绕在玉的额头至脸颊,再到耳畔:“……是。”
她是危素,活在死藤水中千万年的女妖,千万年前她被人供奉成一方之神,她看见过人类历史的兴衰,各种时代的变迁。不过,时间长了她也被数据污染变成了一个无法自由出去的女妖,无法普化众生,任由鬼灵作祟,她长眠于死藤水之中,祝福变化为诅咒。
玉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不起,擅自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美梦’碎片吗?”
危素游晃背过去,指了指后背:“是这些石头吗?”
玉凑过去看,确实有高能源物质流动的气息,不过,这些狠狠嵌入危素后背的还有其他芯片。
这就是数据污染吗?
“有人在上面,”顶上水面晃动,危素抬头向上看,“你也受伤了。”
危素将手倾覆在玉的伤口之上,玉感觉到一阵黏湿,她止不住地闷哼一声。
“非人非厌,必是寂灭。”看着玉的伤口渐渐愈合,她轻叹一声眼底闪过厉色。
……
地上那两人静待着,焚之眯眼四处打量着这混沌天地,头顶上金云笼罩着像太阳一般的光源,凉凉的雾气在他身上荡过,飘过一丝一丝的纯白,无处不在的数据污染物一点一点蚀骨侵心。
“怎么办?”两人在这守得够久了,焚之真正在生死场上喜欢速战速决,他向来对时间的流动毫不在意,只是在这岸上守着猎物,心脏不由得沸腾起一串泡沫般囫囵的痒意,“你还真以为我们俩在这上面等就能守到兔子?”
范津良睁开眼,长衫松垮地裹住他,这疏懒样子倒像是躲在小餐馆的遮阳棚下兀自乘凉:“不急。”
“我也没有急,但是我事先说明,既然已经在眼前了,这两个东西我必须都得带回去。”
“你见到那仿生人了吗?”
说起这个来——是啊,奇怪。
焚之往四周看了看,按理来说现代科技制造的绝对领域仿生人都是非常服从主人的,这下怎么影都不见了。
范津良偏头瞧他:“别看了,那仿生人不可能在周围埋伏的,它比你还急。所以我推测,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脱离真实世界的无限空间里,那仿生人应该去了别的地方。”
“什么意思?”
“每个无限空间都会有一个既定的掌控者,如果说,这个无限空间的掌控者就是危素本身,那么我们现在处在的这个地方随时都会由她的意愿而改变,搞不好到时候不战而败。”
“那还真是难办啊。”听了这种话,让烦闷的人更加烦闷。焚之支起枪杆,往湖水里扫射了一阵。
他这个搭档啊。虽然说战力不错,但是太心急也不太好,可容易烫糊嘴了。
范津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既然碎片释放的能量可以捕捉灵,所以哪怕危素再怎么厉害,身上只要沾了一点数据污染的痕迹,瞬间爆破也是有可能的。”
见他一会打不赢,一会儿又打得赢的说法,焚之舌尖抵着牙:“她不应该是山神吗?”
“根据碎片的共鸣显示,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以女性为体的神,既然以一个女性形象作为山神,可是我在常无镇这几天也没见到女性的地位有多高,所以很有可能,这危素很早之前就被人们淡忘了。”
“那她就很弱。”他不再想废话,得出结论后,一步一步走向湖水。
“你也要下去吗?”
焚之回头:“哪怕拿不到碎片,蒋玉徽这个人我也必须好好带回去。”
突然之间,四下里万籁无声,焚之忽然觉得脚底下触发异动,他看向那湖面,此时风刮起一阵乱码般四散而逃的电子光点,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只能听见零碎的摩擦声,像铺陈在各个宇宙环绕的音轨。
“必是寂灭……”声音像是带着电流从他耳边穿过,他来不及发出的痛呼被重新咽回胃袋。
这是?
来不及抬头,战栗的苦痛带来的痉挛让焚之萎缩成一只敞口皮袋。而地下,万物重生,光涌动着,只有骨骼的世界终于一点点长出血肉。
范津良拿出青铜剑,看着被绿水围绕轻捧着的女人。
还有十分熟悉的“美梦”碎片发出来的阵阵信号。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危素正在潮水的纹路中溶解,意识一圈圈蔓延,像是陷人一场崭新的涡旋。再睁眼时,她已立于风暴,面颊之上晕染的液滴都变作雨水,被气流裹挟着下坠。银白色粒子穿透她掌心,纷纷扰扰,你死我生,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