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蘅将夕鸿安定后,她开始并不敢多走动,当然也是因为伤势未愈。时间久了,却也掌握了他下凡探望她的频率。勤则五六日一来,倦则十几日来一趟,见她并不格外生事,也慢慢放下心来。
夕鸿吃着用着他的物件,他也不管,时常带了仙丹来,她头前还防备着,后看他自己吃了几枚,也就当花生瓜子一般地嗑着。
她伤势好一些了,便想着不能白要他的仙丹,受了嗟来之食,掐着点想着,他今日会来,卷了袖子想给他煮粥,加上腌一些小菜,她在人间时爱吃这些。可法术仍是不灵光,只得用了普通柴火,亲自动手。
结果就是关蘅来时老远便看见,山头散出的烟雾和烽火戏诸侯一般,冒到天上,隐着火光,他刚准备冲进去,一脸烟熏的夕鸿咳嗽着跑出来,见着屋主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你...回来了...咳咳咳!”
关蘅见她无事,倒也有心情酸她:“你这是想不开,要和我这屋子同归于尽?”
夕鸿涨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火燎的:“咳咳...这不是想做些晚膳一起用了吗...”
他挑眉看着背后岌岌可危的厨房,叹了口气便使了仙术灭火:还好,烟虽是大了些,厨房还在。
熟练地淘米,她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瞧着。
“米要先淘,再泡。”他袖子松开,掉了下来,手又在米里泡着不方便。
“提上些。”
她便帮他把袖子卷上。
“先等水滚了,再放米,这样不沾底,比冷水好。”
“煮开以后,再小火,拿勺搅。你来。”
她理亏着,自然是听了他的话,拿勺不断搅和,他在一旁洗了菜,熄了火便将菜丢进去,又加了几滴香油,焖上盖子,二人便在一屋的香气里等着。
“咚。”他把清粥端上了桌,她早就等饿了。
自她来了以后,常把屋里的蜡烛都点上,他是习惯了这屋里的陈设,即使不点灯也能行走自如,但她却喜欢满屋的亮堂,那粥也在暖光下升腾出一股香气。
她尝了一口,很烫,但好吃地紧,微咸的菜粥存着芝麻油的香气。:“哇! 太子殿下,想不到你公务繁忙,居然还会做饭,最简单的清粥也能做地这样好!”
他嗤笑着:“是你饿了。”
她从小便是四处飘零,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很快便风卷残云地把一碗粥吃进了肚里,又等着他盛第二碗。
“诶,你不是灭了火吗,怎么还有一股糊味儿?”她吃饭的时候隐隐地闻到些焦味。
他叹了口气,提着她的衣袖,上面有一个拳头大的黑洞:“诺!”
夕鸿瞪大了双眼,绷着那个洞朝他看去:“嘿嘿...真是不好意思。”
关蘅面上仍是淡淡的,刮掉粥表面一层皮子,又酸起她来:“你若是不喜欢,直说便是,倒也不必将新衣服烧成这般。”
夕鸿:“确实不喜欢。”
关蘅:...
夕鸿:“我喜欢亮些的颜色。”
关蘅:“好...”
几日后,那小仙侍和玉便来了牧星山,拿了些仙界的衣料给她裁制。那和玉是个食铁兽化的,人形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到了凡间总喜欢化作真身松快松快,夕鸿也觉得她可爱,想着怪不得她的衣服都是黑白二色的。
见那小兽不急不恼摇头晃脑地给她做着衣裳。牧星山后就是一片竹林,她虽不会做饭,但砍了一小山堆的嫩竹都给了和玉,和玉吃完开心地直打滚儿,抱着夕鸿的腿不撒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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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关蘅的家里休息了一阵儿,她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那西元珠她当初托付给了关宴,如今必须要将灵珠找回。只掐指一算,便大概算出了关宴投胎后如今所在的位置,竟也是离牧星山不远的一处,她若是下山去找他,也能在关蘅回来之前赶回,了无痕迹。
她法术未恢复几分,但六爻术仍是精通着的,边算边找,便一路到了雨晴谷里的小院。
夕鸿从院外瞧着,院子里有两男一女,一对儿在旁边叽叽喳喳地翘着脚看小人书 ,另一位,便是转世成人的关宴,他约莫十八九的年纪,长得已和前世无异 ,只是如今的粗布麻衣,又晒地黑了些,看地她一愣。
只在院前站了一会,就看他一边与那两个说话 ,手上干活仍麻利不停歇,真像个农家院落里精壮的小伙。
那唯一的女孩则是精细许多,穿着一件宽大妃色粉衫,发间只别了几朵小花,碧绿色的丝线缠着头发,是凡人女孩爱梳的小辫子,天生的好气色真像朵儿娇花一般,在草垛上和另一个男孩一起读书,时不时跳下来给关宴倒水擦汗,三人自成一派的亲昵无间。
“这位姐姐,你在看什么?”
夕鸿被吓了一跳 ,自己法力失了许多,竟一时没察觉旁边多出了一个人,紫晶枪还没掏出来,定睛一看,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便不做声 ,等着对方说话。
那女孩偏着头问道:“姐姐莫不是太子殿下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