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愿我们的熙德大人保佑你,我的好孩子。下次聊。” “等会,爷爷。你那里几点?起太早了吧?” “七点钟啊,你奶奶准备好了早餐,喊我呢。不聊了,菲德尔要去享受爱妻的厨艺。回见,我的小小甜心。” 挂了电话以后,我一边吃早餐一边沉思。 “小雪姐姐,怎么啦?”晨晨关切地问道,“话说你讲西班牙语真好听啊,虽然我听不懂。” “妹妹谬赞啦。我在思考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英国青年……”我把曼彻斯特酒吧的故事告诉了她。 “这样子啊。姐姐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呢。”华南姑娘点点头,“送他一颗子弹,是希望他勇敢一些吗?” “算是吧。关键问题是,当时想安慰他,可是没别的礼物可送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怎么才能找到他呢?名字都没问一下。” “给酒吧老板写封信不就行了?”年轻的女化学家不以为然,“以女情报官的记忆力,十分清楚那家酒吧的坐标对不对?翻翻谷歌地图看看,如果不行就问问当时的车队队长,他们肯定能帮你定位。” “晨晨真是太聪明了,我的手机地图里有当时的步行记录。”我摸摸口袋,“可是没有纸和笔啊。” “给。”圆桌对面的姑娘从书包里翻出漂亮的信纸,又递上一支三菱中性笔。“大学生最不缺的就是文具。” 我略略思索,铺开信纸,刷刷下笔。虽然英语水平不怎么样,写封简短的求助信还是没问题的,不太习惯那些英伦三岛特有的装腔作势的礼貌用语,然而为了办事,忍忍也罢了…… “这是商务草书吧,小雪姐姐,写得真漂亮啊,不愧是名门闺秀。” “慕容妹妹过奖。你才是博学呢,知道这是商务草书。” “是睿哥教我的,他还说所谓英文花体是中国人发明的概念,其实是铜版体的随意简化。” “铜版体知道。花体是啥玩意儿,闻所未闻……”我轻轻吐槽,收起信纸,“晨晨帮我看看信的内容可以不?” 华南姑娘小声地用美式英语朗读了一遍。 “可以呢,小雪姐姐,内容十分得体。只是,你不留个联系方式吗?不然人家怎么回复你呀。” 看来女情报官的脑袋也并不是像自己吹嘘地那么滴水不漏……我补上了电话和地址,随后拜托酒店服务人员把信寄出去,给了他们双倍的小费。 太阳渐渐升高,是时候和中国妹妹道别了。 “晨晨,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布拉柴维尔了。你也要跟着导师准备回国,是吗?” “是的。已经和她约好了,一会儿她会开车过来接我,小雪姐姐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晨晨牵着我的右手,“可惜,不能送你到机场,觉得有些遗憾呢。” “导师亲自来接你,好学生就是受宠啊……”我赞叹着,给了她一个临别的拥抱。 “小雪姐姐,你的玉佩好漂亮啊。”晨晨伸手抚摸我的脖子上的绿色圆环。 “林雨华小时候送给我的礼物,巴黎地摊上的,两欧元。”我笑着告诉她,“怎么样,想不到吧?” “两欧元的玉佩在小雪姐姐脖子上戴了这么多年,早就价值百万以上了。” “不至于不至于,不过你这张小嘴可真够甜的,我若是男人一定亲你一口。”我开着玩笑放开她,“晨晨不喜欢戴项链吗?这么漂亮的脖颈,有些可惜呢。” “我们苗族姑娘的脖子上,通常只戴母亲或姐姐家传的饰品。可是妈妈去世早,我又是独生女。” “原来如此。只有亲姐姐才可以吗?” “那倒不一定。”晨晨轻轻松开我的指尖,“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愿意彼此珍视一生的人。” “明白啦。”我向她挥手,“有缘再聚,好妹妹。” 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工程皮卡停靠在路边,一位戴着太阳镜的金发女士摇下车窗向我们这边招手。慕容晨小步跑了过去,熟练地拉开车门上车,皮卡在金色的阳光里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