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夫(1 / 2)

小鹊前十几年一直生活在红溪镇,红溪镇的人们都知道,这个镇子有仙人庇护,生活在这里才能永得安宁和幸福。谁要是想要离开,就是自讨苦吃的傻瓜。

八岁的小鹊因为胡言乱语被母亲关在屋中,那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屋子,只有四面光秃秃的墙壁,她忿忿地摸过四面墙后,得出结论:“这是囚禁!”

她想到了那些环绕镇子一周的迷雾和妖魔,声音因为害怕不由自主地低下来:“这是囚禁……”

这些记忆大多模糊不清了,那个仙人在治好她奇怪的臆想后,将这些相关的记忆也一并模糊。因此,她的记忆总有差错。

这是观无量堡中平静的一天,小鹊几乎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清早醒来,她前往东院,真人替她“治病”,离开时,真人的四个弟子排成一排,眼珠不错地看着她。

夜晚,贺迎潮则风度翩翩地敲响她的门,问她想不想在观无量堡里逛逛。

她大吃一惊:“观无量堡的宵禁……”

二人如同相识已久,忍不住一齐笑出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仅存于二人之间的秘密,再多一个也无妨。如同所有的少年爱侣那样,通过挑战权威可以获得别样的刺激和快乐。

小鹊回到屋中换上水色的衣裙,同时将锋利的短剑藏在袖中。

贺迎潮带着她向冷湖走去,他十分熟悉观无量堡的巡逻和暗哨,一路辗转躲藏,躲过了许多目光。

在一处隐蔽的矮墙,他率先跳下去,然后伸手接住小鹊。

二人自然地牵住了一只手,夜风习习,花影珊珊,似乎一直牵下去也未尝不可。

小鹊小小地挣动了一下手,贺迎潮立刻放开手,在她的稍前方探路。

这里是观无量堡绝对的神秘威严之地,连巡逻侍卫也只能留在外围,二人同时可以舒展筋骨,安心顺着冷湖的岸边散步。

月光明亮如雪,湖如白银镜面,贺迎潮身在此中,眼底水波盈盈。他的微笑轻得如一片纱:“是冷湖赐予了观无量堡沟通仙人的能力,所以也是冷湖赐予了观无量堡所有的荣耀和权威,没有冷湖,谁也不会听观无量堡的。这里埋着最核心的秘密。”

这些话小鹊在婚礼上就听一个老头说过来,只不过那个老头唾沫横飞、状若故弄玄虚的神棍,贺迎潮说这些话时,则无比郑重虔诚。

小鹊敏锐地在贺迎潮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痛苦,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把这份冷湖赐予的荣耀看得太过重要,因此常觉疲惫。”

“没错。”

她调侃道:“你在婚礼那日听到这番话时,将我的手腕攥得格外紧。”

贺迎潮也笑了,他对那天的回忆是:“你被人背着,那样瘦,我想你爹是不是经常饿你?竟敢这样对待我的未婚妻子,我一定要找机会给他个教训。”

二人对视,彼此在瞳孔里看到了月亮、湖面和对方。此时无言,一点灵犀,小鹊知道这是那个稍纵即逝的时刻了,她还是愚蠢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娶我?”

“我非娶你不可,得到了那个疯子狂热的支持,同时与母亲背道而驰、彻底决裂。那个疯子如日中天,他拥有可怕的力量可以任意妄为,母亲则日薄西山,只能任人鱼肉。”

他微不可查地叹息:“这是我唯一的办法,假意与疯子为伍,借机获得与他分庭抗礼的力量。我是上任堡主的唯一骨血,观无量堡的核心权力只能是我的。”

这是贺迎潮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小鹊却希望他从未吐露过,她明白了他说出真相的目的,于是先一步拔出短剑。

为了虚无缥缈的得道之梦,他要手刃自己的妻子。

贺迎潮擒住小鹊的手腕,小鹊觉得手腕的骨头传来断裂般的疼痛,但她仍然握紧短剑不放,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贺迎潮并不在意,他拔出一把更为精致的匕首,割开了小鹊的喉咙,小鹊曾试图徒手阻止那寒光乍现的匕首,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太大了。

就是这样,贺迎潮的手臂十分有力,小鹊想起每次在重大盛会上,贺迎潮都会表演表演拉弓射箭作为彩头。他神色平静,轻松拉开重量惊人的巨弓,于是羽箭飞驰而去,每一根都正中靶心。

高头大马,意气落拓。人群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与喝彩,他则款款纵马回到队伍中,一点也不在意。

小鹊也在茫茫人群中,少女无法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朦胧感情。

小鹊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剧痛,而是一种失去所有力气的无力,如同被人瞬间抽走了骨头,一下栽倒在湖面上。

冰凉的湖水像无数小蛇钻进她的伤口,扑灭了她的生命之火,浑身一点点地冷下去,她不由自主地发抖,这或许是她的错觉。

贺迎潮在这时发出了哭声,小鹊还以为听错了,她半张面孔浸在水中,模糊地看到了满天繁星下贺迎潮黑色的身影。

他一手抓着鲜血淋漓的匕首,一手捂住眼睛。如同一只被猎人射穿肠子的野狼,发出那种旷野上的惨嚎。

湖水拍打着小鹊已经不会转动的眼珠和口鼻,她渐渐失去了感官,心却安静下来,他这一刻的痛苦和怯懦反而使她平静,甚至想要发出冷笑。

濒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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