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1 / 2)

贺迎潮似乎因为昨日纷争之事颇为惭愧,因此一大早就侯在院门口,被露水打湿了一片衣角。

二人各自在心中有愧,小鹊先张口:“今天应该不会再挨骂了。”

贺迎潮随后道:“我差人到堡外提了两只鸟,只是嘴笨些,不会仿叫人言。”

“叽叽喳喳的鸟鸣才有意思。”

“我也不怕老头骂。”

二人相视一笑,小鹊在心中惊讶,贺迎潮竟然也会把叔公叫做“老头”,她以为贺迎潮是很看重家教伦理的人。

她第一次发现去往东院的路程原来并不长,他们很快来到破旧的巷道口,在巷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鹊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宋婉。她穿着白毛滚边的裘衣,孤身一人,身旁一只毛驴拉着板车,上有两口红木箱。

小鹊知道宋家负责观无量堡的采买,但宋婉出现在东院还是让她意外。宋婉刻意用眼睛一直看着小鹊,仿佛有话要说。

小鹊上前打招呼,宋婉则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别得意,也别觉得自己很特殊。”

小鹊洗耳恭听她的下文:“你还真在观无量堡住下来啦?听说你之前胆大妄为进入了野林,真人还传授你长生之法?昨天我也进去了,是真人亲自教导,让我寻找一种罕见的草药。别惊讶,我也是真人的弟子,我学到了更多东西。”

小鹊没想到她要讲的是这样一番话,一时无语。她与宋婉的目的并不相同,宋婉也许只是进入其中寻找草药,而她要穿过野林腹地,去往“外面”。

她只好说:“恭喜。”

那个屡次三番拦住小鹊的清瘦长脸弟子在这时靠近二人,把眼珠紧紧粘在宋婉身上,小鹊仿佛看到了一只伸出舌头眼冒精光的家犬。

“宋婉师妹,真人在偏殿等你许久了。”

随后他把脸转向小鹊,贺迎潮这时一个跨步,拦在二人中间,紧紧皱起眉头。

清瘦弟子脸色一变,如同家犬原本兴致冲冲,却挨了当头一闷棍,他错开贺迎潮的眼睛,恶狠狠地对小鹊说:“至于你,今天不要再来打扰!明天再说。”

小鹊松了一口气,立刻点头。

清瘦弟子一边通知贺迎潮:“真人叫你也去偏殿。”一边换上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笑容,对宋婉大献殷勤:“师妹!我来!我来牵驴。”

宋婉也随之扭头离开,路过贺迎潮时,表情更加冷漠,没有看他一眼。

东院正屋空空如也,小鹊瞬间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迅速来到那巨大的三头石像前,验证自己的第一个猜想。

她把耳朵贴在了巨大石像的左胸口,仔细聆听。小鹊集中所有精神,就像练功时那样,脑海空无一物,唯有一片平静的思维之海,只保留耳朵的敏锐。

那是一种微弱的、有节奏的跳动。那是心跳。

小鹊猛的和石像拉开距离,梦里鲜血四溅的情形让她一阵后怕,下意识不敢再靠近三头石像。

这还不够,珍贵的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小鹊只犹豫了一刹那,就继续坚定地走向正屋。

首先是熟悉的昏暗环境,铺满地板的奇怪瓶罐,小鹊拂开厚厚的帷幕,推开她早先注意到的小小偏门。

推门进入,这里是东院的后院,向来密而不示。叔公为了掩盖后院,从不打开正屋的后窗,宁可忍受昏暗的光线。

后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尊巨大的四足炉鼎,四足被烟火熏黑,几乎掩盖了炉鼎本身的金色,看上去灰头土脸,周围则种满苍翠的松树,同样平平无奇。

炉鼎非常大,小鹊估计需要四个成年人合抱一圈,她转圈想要看仔细些,却发现了一个地洞。

地洞门是两块巨大的青石板,其中一块被挪开,小鹊非常庆幸自己的身形恰能进入,她探头一看,借助光线发现一道阶梯直通深处,看上去经常有人行走。

她走到阳光所能照及的最后一阶,就在犹豫的时刻,外面传来了人声。

“石板怎么没关严实?”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鹊辨认出了那个清瘦弟子的声音:“有人进去了!”

另一个声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严厉道:“我下去看看。”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沿级而下,小鹊心中冰冷一片,这是一条单调的单向地道,一旦试图向更深处逃跑,立刻会被发现。

首先是熟悉的衣料,然后是一截苍白如玉的下巴,贺迎潮的面孔出现了。

二人静静对视了三秒,贺迎潮的脸一半在明亮的阳光下,一般在如墨的黑暗中,小鹊则完全在黑暗之中,看着贺迎潮阳光下的那颗眼睛,被照得一片透亮。

贺迎潮转身离开,在地洞口,小鹊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人。”

小鹊松开紧紧扣着石壁的手,松了一口气,发觉后背尽被汗水浸湿。

清瘦弟子发出了怪里怪气的笑声,像老鼠在暗中咀嚼粮食:“没有人?”

“听不懂人话吗?”

“听懂了,听懂了,少主大人不要动气,”一阵令人牙酸的石板刮地之声响起,小鹊暗道不好,果然,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没有人,就把石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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