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1 / 3)

小鹊睁开眼睛,以为自己仍在做梦,并且是一个巨大的恐怖噩梦。

窗户上贴着巨大的红色囍字,人们敲锣打鼓,气氛如此欢欣,她听到门外一直有许多走动和说笑的人。

谁要结亲?小鹊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红色的礼服。

这一刻她心里的惊惶恐惧超过了一个人夜中穿过野林的时刻,她站起身想要脱掉礼裙,门口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我想最后和小白说两句体己话。”

门被打开,首先是母亲寡淡消瘦的脸庞,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看了小鹊一眼,然后离开了。

紧接着丹玉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握着小鹊的手,小鹊感到一阵疲惫和昏沉,但仍然强打精神:“这是怎么回事……”

“长话短说。三日前的清早,那头驴背着你出现在家门口,你倒在驴背上昏迷不醒,然后你爹娘把你抱进了房里,我和盛喜都被挡在门外。”

丹玉更紧地握住小鹊的手:“很快观无量堡来了人,一番商讨后他们离开,婚期定在三日之后,他们说你自己已经欣然允诺。”

“所有人都在撒谎!”小鹊声音颤抖,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这门亲事。

“小鹊,”丹玉少见地神色冷硬,语速飞快,不让小鹊有插嘴和质问的机会,几乎不像她:“你知道吗,我和盛喜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昨天想办法翻过了院墙,想看看你,回来以后他说,你一切如常地在房中坐着,只是不肯理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明明睡了三天,丹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嫁给贺迎潮,我要去京都……”小鹊心乱如麻,看着丹玉的表情,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惶,几乎害怕丹玉接下来说的话。

门口传来喜婆虚伪做作的声音,她们迎到门口,来接新娘子上轿。丹玉下定了决心。

“小鹊,你该醒一醒了,你必须知道这些我一直不敢让你知道的事情:你的癔症从来没有好!迎仙大会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仙人替你治病,你只是做了一场梦,然后把它当做了现实,因此做出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

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害怕:“有一两次我甚至觉得,你并不是你,这就是癔症之兆,你记不住有些事情,也分不清真假。”

一大群人破门而入,她们扶起小鹊,把她拥簇在最中间,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小鹊看到人群外无法靠近的丹玉,泪水从她眼中决堤而出。

一片红纱盖下,她的世界也变成了迷幻的红色。跨出门槛,一个人等在阶下,小鹊认出他是父亲铸剑铺里最受父亲喜欢的学徒,他要扮演娘家人,把小鹊背上轿子。

孙成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小鹊,然后向前走去,一个喜婆在左耳唱欢乐的娶亲调子,一个喜婆在右耳笑嘻嘻地讨封赏。

大门外,一条长队排列。父亲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高兴,观无量堡的阵仗一定让他长足了面子。

贺迎潮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方。小鹊发现自己对他的印象全然错误,他如今竟然长得这样高,那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量,少年贺迎潮早与迎仙大会一起过去了许多年。

上轿的前一刻,母亲来到了小鹊身边,声音轻得像风:“观无量堡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归宿。”

她的手探进小鹊袖间,一阵冰凉,小鹊摸到了她最珍爱的那把短剑,母亲一定是在她的包裹中发现它的。

“他们的人一定会治好你。”

小鹊极尽可能埋怨她的一切,却永远也无法恨她。

.

观无量堡在整个红溪镇的正中心,外墙高得可怕,投下的阴影立刻吞没了喜轿。

暗红色的轿璧裹着小鹊,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潮湿的子宫。她充满未知的恐惧,外面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替她兴奋和快乐。

轿帘拉开,扶着小鹊下轿的却是一个喜婆。贺迎潮依然骑在马上。

两个妇人走上前,用一大把柳条反复扑打小鹊的后背,其中一个对小鹊说:“进堡先去晦。”

贺迎潮终于慢条斯理地翻身下马,这时两位妇人的仪式还没有结束,但贺迎潮已经拉住小鹊的手腕,直接跨进了大门。

他攥得非常紧,小鹊扭动手腕想要挣脱,于是他攥得更紧。

他一直拉着小鹊跨过了高高的门槛,穿过威武的大门,一直向观无量堡深处走去,鼓吹弹奏的迎亲队伍都在门外不得入内,二人身后跟着的,似乎只剩下堡内的人。

这条路很长很长,一路上所有人静默不语,和外面的迎亲队伍天差地别。小鹊感到莫名其妙,这份肃穆不像婚礼,而是殡礼。

直到豁然开朗,一片湖水突然出现。

二人竟然要在湖边举行礼仪。小鹊在心里吃惊,表面上仍然如同木偶一样听从指挥,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礼仪。

其中最难消磨的,是一个老头喋喋不休的发言。

他严肃地胡说八道,将此湖吹的天花乱坠,仿佛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湖。

从他的口中小鹊知道此湖名为冷湖,神通广大,内蕴玄妙,当仙人降临时,他们厌恶尘世的污秽,所以会选择在神湖上落脚。

小鹊想到那个衣着繁复的老头,很难想象他穿着那样麻烦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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