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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二)(1 / 3)

转机出现在迎仙大会,那个无比盛大的礼会。几十年如一日的红溪镇唯一的变数。

那天蒙蒙亮时,观无量堡中跑出数匹骏马,马上的人都穿得非常奇怪:一顶高高的帽子,衣袖繁复厚重,一点也不适合骑马。

一匹马停在小鹊家门口,马上是个中年男人。他一身衣服夸张得仿佛要去唱戏,表情却非常严肃:“观无量堡有令,所有人,在主道东边集合。”

他稍作停留,又纵马疾驰而去。

不久后,所有人传说,来自京都的仙人驾到了,观无量堡要求所有人去迎驾。

丹玉奶奶带着小鹊和丹玉往东面走去,二人紧紧拉着手,感到一种大事来临时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没过多久,红溪镇主道东边就人满为患,观无量堡的人不得不一直来回纵马,以维持秩序。

人群如此吵闹,却在忽然之间安静下来,他们不是不说话了,而是一种乐器的声音传来,压倒了任何言语之声,于是人群面面相觑。

在清晨的熹光里,十六匹极其高大的黑色骏马率先出现,马肩宽阔,铁蹄震动,对比之下,观无量堡的马仿佛通通发育不良,瘦弱不堪。

随后就是一大片幡旗,几乎像乌云一样压过来,直到近在眼前,才能看到幡旗下传说中的仙人。

马匹拉着一个巨大的轿辇,那几乎是一个在移动的小屋子,最前边四列两排的礼官在吹奏乐器,乐器之间毫不相同,音调却非常和谐,而后是几位女子,她们蒙着面纱,每一个都姿态轻盈。

“我猜她们是献舞的仙子。”丹玉在小鹊耳边悄悄说。

最后的高台上,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小鹊几乎以为那是一座雕塑,因此奋力挤到人群前,仔细观看。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那是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头,眼角和嘴角的皱纹都向下流动。他也戴着帽子,一条发簪横穿帽子,发簪两头垂下两条颜色鲜明的丝绦,衣服更加繁重,他坐在衣服中间,宛如一个三角的粽子。

所有人都向下跪去,口中祈祷不断:“降我福泽……”

“这明明就是个凡人。”小鹊说。

丹玉奶奶拉着小鹊也跪倒下去,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一条马鞭响亮地抽在地上,吓了小鹊一大跳。

她抬起头,看到了应无量堡的马匹,上面坐着的人却并没有穿那套奇怪的礼服,而是暗色的盔甲。他一手持马鞭,一手抱着头盔,于是小鹊发现他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臭小子。

“没见过世面的愚民。”他冷哼一声:“每天享受仙人的荫蔽,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他调转马头离去,小鹊从此对他观感极差。

他就是观无量堡的少主,大名贺迎潮,在红溪镇,唯一能与仙家沟通的就是观无量堡,所有人都听观无量堡的指令,这个小子因此在红溪镇我行我素。

盛喜说他是个专横的无赖,小鹊有不同的观点,那不是专横,而是一种目中无人的傲慢,他对所有人的评价是愚民,因此不在意愚民的看法和感受。

“无量功徳玄阳上轮,除我病我痛我灾我妖我魔,得无障无碍无苦无悲无难……”

几乎所有人都拜服在地,感激涕零。

那个粽子老头的轿辇经过我们,缓缓向红溪镇正中心的观无量堡移动。

“唱的什么玩意。”

一阵嘚嘚的马蹄传来,小鹊立刻闭上嘴巴。贺迎潮去而复返,居高临下地从她身旁经过。

小鹊的注意力离开了晦暗不清的祷告之词,在所有人沉浸在虚无缥缈的福泽中时,她发现了大事一件。

乌云一样的幡旗离开头顶,日光下照,一支军队出现了。他们先前被小山一样的轿辇挡住,并且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因此被忽视。

和前方载歌载舞的礼官截然不同,放眼望去只有黑色。他们人数不多,但每个人浑身裹在盔甲之中,倒提长戟,沉默地追随在轿辇之后,没有一个人左右扭头观望,气氛凝重阴沉,仿佛是在夜中行军,因此非常谨慎。

红溪镇这个平静如湖地方,或许需要如此肃整的军队吗?小鹊观察那些长戟,知道它们绝不是用来充作礼仪的礼器。

有什么念头在她心中微微一动,又很快消失了。

.

轿辇上的老头,礼官的庞大队伍固然给了小鹊极大的震动,但他们都不是仙人。

那是一张如此清晰的面孔,眉睫漆黑,细眉长眼,面若好妇,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仿佛在沉思之中,神色因此显得有些忧郁。

他看到了小鹊,看到了她的迷茫和痛苦,所以伸出手对她发出了一道法术。

小鹊的癔症就此痊愈。

迷雾、妖魔、隔墙窃窃私语的声音,天边传来的飘渺音乐都在一夕之间消失了,小鹊感到耳目如此清明。

当观无量堡的聘礼送到家门口时,她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张面容。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一种不甘。

离开红溪镇,跑到天涯海角,逃离婚姻,逃到遥远的京都,然后找到赐予她健康的仙人。

当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小鹊也为自己的大胆而惊讶,但很快,她就充满期待,为这个计划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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