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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晏儿走失的惊吓中平复下来,却又有另一事令她愁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今日在州院门口竟然突然遇见了李云鸷,他竟然来了江州。

这五六年来,她以为自己与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她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舒心的日子,怎么突然又遇见他了呢?

这些年,她没怎么去留意京中之事,只三年前从裴渊口中无意间得知以前的官家驾崩,皇太子即位,改年号景兴,大赦天下。

而现在已是景兴三年,李云鸷应该早已身居高位了吧?

毕竟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的官家,都是那样器重他,且当今官家与他还有那样深厚的私交。

等到晏儿睡着后,她特意把丁惠和小蛮叫到了身边,跟她们说道:

“他来江州了。”

“谁?”

“谁来江州了?”

丁惠和小蛮异口同声问。

“晏儿的父亲。”

丁惠和小蛮一时惊住,小蛮不敢置信地问:

“不会吧?娘子见到他了?他在哪儿?”

李窈窈整个人蔫蔫地坐着,将白天在州院门口见到李云鸷的始末跟她们说了。

“娘子是怕他来抢孩子么?”丁惠问道。

“我不知道。”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抢。

从今日他见到自己时的漠然态度,或许经过这六年的时间,他已经放下过去对她的执念,从此会把她当一个陌路人也不一定。

如是这样最好,他不会再来打扰她,她也会尽量躲着他,不会让他知道晏儿的存在,只等他离开江州后一切便没事了。

但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她尚不确定,他那个人自来高深莫测,从来都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于是她叮嘱丁惠和小蛮,日后尽量躲着他,能不跟他见面尽量不见。

另外又把奶娘叫了过来,让她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让晏儿出门,连裴家也不要去,若有不相识之人来敲门也不要开。

奶娘因这次晏儿走丢得到教训后,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一答应下来。

*

驿馆内,姜荣和雷平呆站在房内,望着背对他们站着的郎君面面相觑。

他们家主子已经这样站了许久了,也不说话,问他什么也不答,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俩人有些担心,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且说了也不会得到回应。

“去。查一下裴渊的家庭情况,妻室何人。”

眼眶微红的青年忽然开口。

姜荣和雷平松了口气,总算恢复正常了。

两人应了声“是”便出了门,李云鸷依然站在原地,眸中的潮红却已消散不见,刚才的眼眸微湿是否只是一时的错觉。

今日于州院门口见到的那个身影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当时她脸上有焦急,有惊愕,有慌乱,惊愕与慌乱兴许是因为见到他而引起的,那么一开始她脸上的焦急又是怎么回事,且她当时看起来那样狼狈,发丝凌乱,满脸是汗,现在这种天气,不至于让她热成那样吧?

她是遇上了什么事让她急成那样?

裴渊这样亲昵地唤她的名,而她又不顾形象跑到州院来找他,看这俩人之间的亲密行径,难不成这六年间,她已嫁裴渊为妻?

若真是如此,那他又当如何?

难道还要重夺一次?

不对。

她明明还是他的妻。

她那封什么所谓的和离书他压根不认,也没签字,早已被他当垃圾扔掉。

他即没签字,和离便不算数。

他和她还是夫妻。

即是他的妻,又何来‘夺’一说,要夺也是裴渊夺了他的妻。

本属于他的,拿回来不过天经地义之事。

想通这些后,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翌日一早,他便去了州院,之后又与杨知州及裴渊一起去了江边查看已经打捞上来的沉船。

船中的尸体也被一一清理出来,那位传闻中的宫妃经过比对,确定是当今官家最宠爱的宣妃。

打捞到的所有尸体里除了宣妃及一众随从人员,却找不到其他任何人,包括船上的水手及舵手均不见踪影。

而船的底板有一处遭到破坏,分明是底部进水导致船身淹没而沉船的,至于底板的破损是人为破坏还是船只触礁受到撞击,暂且无法定论,还得进一步查验。

这种事情若换作一般的商船或者一般的人,兴许也就当自然事故处理了,毕竟船沉那一天正下大雨,江上风浪很大,船只会沉也是情理之中。

但宣妃是后宫之人,此事若真是自然事故也就罢了,可若是人为所致,必然就与后宫争宠脱不了干系,而后宫争宠又与朝堂党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故官家才会派遣李云鸷来江州查探。

白天忙公事,晚上安静下来后,李云鸷静静听着雷平和姜荣禀报完他所交代的事,似心有所松地唇角一扬。

原来裴渊无妻,他与她并非夫妻。

很好。

也幸得自己早来一步,一切都还来得及。

有时他在想,老天也还是有厚待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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