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被扇得一个踉跄,有些懵。
小儿子却在旁边拍手哈哈大笑:“打得好打得妙,让你不给我糖吃!”
曲母攥着衣摆,身体颤抖着,脸上是尴尬和失望。
曲父被气得呼哧呼哧坐到台阶上,抬脚蹬了一下曲母的小腿,恶声恶气道:“还不快点给这杂种说?”
曲母这才动起来,呐呐应声后走到江月宁跟前,强行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招娣,妈今天来是想给你说个决定,是我们全家一起做的决定。”
江月宁点头表示让她继续说。
“自从村长和王老六入狱,周边几个村里,有些刚结婚没几年的姑娘,就被市里来的人做主离了婚,再加上之前张强的事,他们说你是扫把星,克村子,逼我们把你赶出门。”
江月宁冷笑,心里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强行买来的媳妇没了,村长入狱他们要不回钱,就把责任全推给自己。
把自己当成一个发泄口。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省得后续迁户口麻烦。
她点点头,对曲母面上担忧,实际满眼幸灾乐祸,丝毫不在意,她撇撇嘴道:“我户口在哪我就回哪,你们有本事不让我进门?你们敢不让我进门,我就敢去派出所闹!”
曲母一下子愣住了,她干瘦的身体又颤抖起来,害怕曲父因为事情没办法打她。
曲父听完唰地站起来道:“老子马上让你的户口滚出曲家!”
说完,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狠狠拽着曲母大步离开。
曲母怀里还抱着小儿子,脚步踉踉跄跄,好几回差点摔倒。
江月宁得了个好消息,被这两人的到来而破坏的心情又好起来。
转户口好啊,转出来曲父马上就能吃上监狱的饭了!
到时候仇人再减1,就只剩下村支书了。
村支书那边她打算慢慢来,防范的同时一定要挖出海市那边的接头人。
幕后的人不找出来,她心难安。
再加上女主那边也许久没动静了,不知道对方是在做准备,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意外。
正如她所想,女主此时此刻正在被考试弄得焦头烂额,害怕通不过考试被人看出端倪。
殊不知,她的身份,在江家根本不是秘密。
——
转眼又是几天,俞川和林度顺利出院,可惜的是林度记忆依旧不完整,只能想起来江月宁是他助理,要帮他完成关于论文的相关田野调查。
无奈之下,江月宁只好拿钱在县城比较落后偏远的地带,租了套小院子,三间房有厕所,就是破漏了点。
三人简单吧院子打扫了一下,买了些必需品,就这么在县城安顿下来。
第二天,院里就来了客人,是之前带她去问话的公安员。
对方告诉她,村长罪大恶极,被判枪决,一个月后先游街,再行刑,可以去看。
江月宁为了感谢公安员专门跑来告诉她消息,把自己买的几个罐头塞给对方。
这公安员死活不肯收,最后落荒而逃。
江月宁抱着几个罐头感叹:八十年代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淳朴善良的。
——
又过了几日,到了江月宁入学的日子。
入学前的晚上,三人坐在一桌吃饭。
桌上是一道红烧肉,一道焖排骨,还有一道素菜。
这些是俞川为了庆祝她入学,中午偷偷去拿肉票买的猪肉排骨,然后瘸着腿不顾阻拦做了三道菜。
江月宁心下感动,花钱去买了几瓶北冰洋汽水。
三人也算是小小“奢侈”了一把。
酒足饭饱,江月宁想起来林度还没想起来家在哪,二妹去问曲春花,结果曲春花一家根本不晓得林度家住哪里,只说当时是林度找过来的。
这下,她要去住校,俞川准备回乡,他何去何从是个问题。
想着她也就说出来了:“我准备住校,你后面打算咋办?是继续住这里,还是去曲春花家,或者再去派出所问问你家住址查的如何?”
她之前也提出在派出所查林度家住址,可那边迟迟没回信,也不知道啥情况。
再加上这段时间也算是跟县里一些街坊邻居混眼熟,居然没一个人对林度眼熟。
小小的县城也不至于这样。
她还是怀疑林度的身份。
林度沉默了一会道:“我继续住这里吧,周六周末你可以回来吃饭。”
江月宁看他决定下来,也不多说什么。
俞川却不乐意了:“你少打歪心思。”
林度装作一脸无辜,漂亮的桃花眼里是茫然之色:“什么歪心思?我只是想让月宁周六周末能改善伙食,吃点家里的饭菜,这也有错?”
俞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高兴极了:“我勉为其难收留你,你跟我走。”
江月宁扶额无奈,最后拍板决定:“林度留下也行,房租我们一人一半,”说着她看向对方:“你要是没钱交房租,就只能让俞川收留你了。”
林度点头微笑:“虽然失忆了,但脑子里的知识还在,我决定找报社投稿,找份工作干。
他起身去旁边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