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往屋里走。
江月宁若有所思跟了上去,姐妹俩心照不宣躺到一张床上。
可两人谁也不开口。
曲二妹固执的认为有些事先开口就等于低头认输。
江月宁无奈,她凑到曲二妹旁边,小声道:“你到底干嘛去了?”
曲二妹在黑夜里对自己姐姐翻了个白眼,声音闷闷的。
“别管我,说说你逃婚跑哪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找死吗?还是屈服了?不喜欢自己的渣男哥哥贺至昀了?
这些话她没问出口,怕被一脚踹下床。要知道自己姐姐可是个又蠢又暴躁的自私鬼。
曲二妹这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家大姐早换人了。
江月宁也没瞒着,她坦然道:“躲去俞川家了,我回来有事做。”
“哦。”
“我都回答你了,你也说说最近干嘛去了?”
“跟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吧,别改天又被绑起来送人。”
曲二妹得到回答,直接翻身背对江月宁。
江月宁听着这带刺的话,好脾气地把她强行翻回来,语气带着诱哄:“你跟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你不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嘛,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曲二妹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我怀疑这个?”
江月宁但笑不语。
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连蒙带猜乱说的啦。
剧情里提过曲二妹在原主死后差点被包办婚姻。
她假装同意,趁着夜色逃跑后自此消失。
书的最后也没写她怎么样了,只说她曾经的日记中写了很多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内容。
江月宁最开始以为是因为曲家人对女儿太过恶毒,因此曲二妹会用这种怀疑去安慰自己。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
谁会把这种怀疑一写写满差不多一本的?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曲二妹是不是亲生的,只能先瞎编。
曲二妹迟疑未决,片刻后就说了一句:“我在忙着做工攒钱。”
“哪个工厂?”
“你先说我是不是亲生的。”
江月宁摇头拒绝:“你没回答完整哦二妹。”
曲二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第一次觉得自己姐姐很难搞。
“镇上的棉纺厂,我小学同学介绍我去的。”
江月宁可不相信哪里的同学这么好心,八十年代初能当工人可不容易。
“嗯?小学同学?这么好心?”
曲二妹不情不愿道:“好吧,是我谈的对象。”
江月宁大概猜到曲二妹想干嘛了。
攒钱,去城里做亲子鉴定。
在她印象里,八十年代初亲子鉴定似乎是血型对比,还不准确,也不太普及。
“该你了。”
曲二妹紧张地一个劲吞咽口水,带着满满的期待,又有些害怕。
江月宁轻咳一声,开始洗脑:“是与不是你肯定早都有答案了,这还用我说?有些事没必要直接说出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曲二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她抓着自己鸡窝似的短发,将脸埋在枕头里。
意思是真的不是?
居然真的不是!
江月宁有些心虚。
她抚了抚曲二妹的背,打了个哈欠,才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你帮我做件事,我帮你找亲生父母的消息,如何?”
曲二妹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好一会都不出声,久到江月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隔了一会又问了一次,她才回话,听声音就知道高兴的不行。
“成,我帮你,你说啥事。”
江月宁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对到曲二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
曲二妹一头雾水,还是点头应下。
姐妹俩又说了几句闲话,才相继沉沉睡去。
——
十二点刚过,乌云从西边压入村落,将月亮遮得严严实实,星光也掩去身形,天际下的村庄黑乎乎一片,只有村长家一屋子还亮着小灯。
灯瓦数不高,被窗户缝里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灯下的两人的影子也跟着晃悠,奇形怪状,似鬼非鬼。
村长和书记对坐桌前,面色沉凝。
“你来的时候没人看到吧。”
“放心吧,没有。”
村长端着热茶,吸溜了一口小声道:“你说今天那臭丫头是不是吓我们呢?”
“我们赌不起她知不知道,所以……”
书记那张和蔼温和的面孔隐在一半黑暗里,双眼阴沉狠毒。
村长看他那表里不一的恐怖模样,小心翼翼道:“老规矩?”
“老规矩。”
书记看他有些踌躇,警告出声:“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好想想这事败露的后果。”
“那位不会保我们吗?”
“做得好了我们是他的一条狗,能被调上去,做不好了,你觉得人家会管我们两个无根无底的乡下人?”
“好吧,等我消息,最多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