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沅夕一上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着凉了?”说话的人是安叔。
她感冒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相亲了。
沅夕抱有一丝侥幸,却又听见驾驶座的安叔继续说:“要是身体不舒服,我问问白老,也许可以换个时间见面。”
死磕到底是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挺好的,走吧。”
反正早相晚相都得相。
从昨天被逼无奈答应外公的无理要求时,她就应该清楚,自己已经逃不脱了。
虽说跟谁结婚这种大事交给别人来定是一种极其草率的行为,更何况爸妈暂时都不知道,可一想到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公司度过难关,沅夕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一来她是相信外公的眼光,至少不会害她,二来,她答应是答应了,但具体什么时候结还不是要看她。
可事实证明。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当她今早接到外公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傻了。
合着让妈妈帮着管公司,他就有时间来管她了是吧。
就连相亲都要派专人盯着她。
老实说,对于这个凭空多出来的有钱外公,至今她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没什么真实感。
车内很暖和,不像室外只有几度,湿冷得让人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凉的,沅夕取下围巾,冷热交替的温度让她的眼镜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她拿下来轻轻擦拭。
“安叔,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鹤苑。”
“鹤苑?”沅夕没去过,“离我家近吗?”
“不远。”
沅夕抬头,“早知道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去就行,省得麻烦。”
“白老安排的,我只是照做。”
沅夕撇嘴,小声嘟囔:“不就是怕我不去吗?”
“什么?”安叔没听清。
“啊...…没什么没什么。”沅夕眯着眼往前看,转移话题,“前面是不是快到了呀,好像就是那儿。”
车在鹤苑门口停下,沅夕抓起围巾边说边开车门:“安叔,那我先走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结束后送你回家。”
沅夕连忙摆手,“我待会儿自己回家就行。”
“白老...”
安叔只说了两个字,沅夕赶紧叫停,妥协道:“我知道了,我结束了电话联系,拜拜。”
透过后视镜,安叔看着关上门后气鼓鼓系围巾没控制好力度还差点勒死自己的沅夕,终于收起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他突然想起昨天白老叮嘱他的原话。
老爷子说:“这小丫头看着面冷,实际上古灵精怪得狠,心思也多,不看紧点准能翻天,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那时安叔笑着回答:“我是觉得夕夕这点跟您倒是挺像的。”
老爷子听完,傲娇得很,非说沅夕是随了她妈。
下车后,沅夕见安平一直停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顶着那副立马就义的表情走进鹤苑。
可一进门,她还没就义呢,眼镜又先罢了工。
室内外的温差让白雾再次挡住视线,这一回,遮得死死的,没等沅夕摘下,一转身猝不及防地就跟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沅夕被撞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地回:“没事没事。”
随后反应过来是自己粗心大意,连忙继续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见。”
“没事。”
说话的是个男人。
声音还怪好听的,只是……他好像在笑。
笑的原因,沅夕都不用猜。
要是谁带着这样一个“雾面”眼镜出现在她面前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她也会忍不住笑的好吗。
等沅夕摘下眼镜,那人已经往里走了,匆匆一眼,只捕捉到一个背影。
背影杀手啊。
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您好,请问有预定吗?”服务员上前问沅夕。
“有。”沅夕报出安叔的名字。
“您稍等。”
很快,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她身材窈窕,还没见到人之前,隔着墙都能听到她那双高跟鞋的踩地声,路过的服务员叫她老板。
想来应该是这家店的管事人。
“夕夕?”
沅夕不认识她,“你是?”
女人摆摆手,让周围人各自去忙,“我是丁岚,你妈妈是我表姐,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姨呢。”
“小姨?”
“怎么,还不相信呢,自从你妈结婚,她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就连我也不见了,我还想着哪天等我见到她,一定要把她狠狠骂一顿。”
昨天多出一个外公。
今天又冒出一个小姨,妈妈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丁岚见沅夕一脸迷茫,故作失望道:“该不会你妈从来都没跟你提起过我吧。”
猜对了。
沅夕抿住嘴,表情为难,莫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