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场雨(2 / 2)

有时候遇到些班级里的通知,她还要一笔笔耐心记录下来,回去一字不落地说给曹管家听。

流言产生的速度总是令人恐慌,沈艾的成绩上去了,现在在班级前十名稳定着,头发扎成低马尾,安静地垂在肩膀,整个人少了很多戾气,却有人开始不依不饶。

有人说,是沈艾买通了老师,泄题给自己,这才把成绩给提了上去。也有人说,是沈艾上赶子贴着郑屿年,天天有事没事去郑屿年家里献殷勤,才获得了什么额外的红利。

两人的关系这么不清不楚的,在那个男女边界开始刚刚暧昧生长的朦胧阶段,总有些不可言说的奇妙氛围。

就连李念也听到了风声,问了沈艾不少这背后的故事。女生间这个年纪谈论八卦早已是常态,可当花边的主角是自己身边人时,还是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李念自然是维护自家姐妹,她知道沈艾现如今的进步离不开她自己一朝一夕不变的努力,旁人只知道风言风语,哪里懂背后的心酸。

“可是你说,郑屿年为什么要这么帮你呢?”

关于这个问题,沈艾也回答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越来越蔓延生长,带着葳蕤的生机。

郑屿年在她心中,好像从来都是个不一样的角色。

在那些无端的诋毁传播之后,周渝尘听到了这些荒谬的话,在一个课间和那些女生辩驳是非,还把一个女生给说哭了。

被这样的风云人物咄咄逼人地说着,总归是有些放不下脸面,据说那个女生以前还给周渝尘递过情书。

沈艾很感激周渝尘无言的帮助,这天她跟着他回周家补习,看到了自己记挂已久的人物。

从盛夏到凛冬,好像只需要那么无休止的几场日落潮升,郑屿年又瘦了,精气神也差了许多,脸上没有血色,穿着白色的衬衫,一身的桀骜和惘然都在这风里被吹散了似的。

见着沈艾,他分一点目光给她,却并未说话。

周渝尘作为兄弟和他找招呼,他也只是淡淡地应着,不存在什么感情。

郑屿年已经出院,在房间里却木讷讷的,不愿见人了。

郑志扬把他接到自己身边来养着,像是圈养某种叛逆的小动物,好像一不留神,就要溜去外边永远不再回来似的。

今日的补习结束,沈艾蹑手蹑脚地路过郑屿年的房间,心中有说不出的千回百转的滋味。

她有多少的话想问他呀,好比说身体如何了,好比说医院的生活会不会单调乏味,医院的饭菜是否好吃满意,好比说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他才能回到学校上学吗,好比说……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曹管家站在门口,对待沈艾,他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这样一位单纯善良的好姑娘,是少爷十几年来第一次保持了那么长友谊的好伙伴了。

“曹叔,今天他们一班的作业是……”

听着她的声音,门忽然被人打开。

昏暗的房间忽然有光照射,整片四周都明亮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此言一出,曹管家和沈艾均是一愣。

尤其是曹管家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重度洁癖的少爷可是反感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的,更别说是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

“我吗?”

沈艾也有些呆愣,拿手指指了指,似是不敢相信。

“不是你还是谁。”

“好!”

郑屿年的话听起来呛人,倒是怪和煦的,他这人总是这样,明明心里面是一种想法,但是却总爱在面子上逞强,说出一些冷冰冰的话,要把别人噎得哑口无言才好。

她以前也讨厌这种臭屁的性格,但是久而久之,才发现那恰恰是郑屿年身上不可多得的幽默之处。

他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倒是摆了一架很大的钢琴,还有一书架的书。

书桌上正摊开着一页插图,沈艾认得那是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最后一片叶子》。

老画家贝尔曼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了一辈子的小人物,一生饱经风霜、穷困潦倒,却热爱绘画艺术,为挽救一个青年画家的生命,他用尽生命的将近时刻,画了最后一片常春藤叶,拯救了年轻画家的同时,他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郑屿年转过头,一身松软的秋风围绕着他的风衣,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沈艾,做我的常春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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