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而去。
二人急匆匆来到基地,一路直奔最高层的办公室。当他们打开门,看到一脸严肃的粟伯年时,二人就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十分危急。
粟伯年见二人到场,很默契地打开了屏蔽器,沉重的大门关闭,安全锁发出“啪嗒”一声响,楚南芸这才说出自己掌握的信息。
“‘To be or not to be’是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莱特》中第三幕第一场的一句独白。我知道你们,尤其是你——“她指了指傅梓深,”根本没听说过这本名著,好,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神会禁止文化与娱乐,明光城里根本没有任何前灾变时期流传下来的文学著作,那幕后黑手是如何得知这句著名台词的?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粟伯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楚小姐对这句话有什么理解?”
楚南芸沉思了一会,道:“这句话大概有三种翻译,第一种是‘生存还是毁灭’,第二种是‘为父报仇还是就此作罢’,第三种是‘维护真理,还是忍气吞声、卑贱地活着’,我觉得这三种都很有可能。”
她又补充了一句:“箭头直指神会。”
“为什么楚小姐这么断定他们是冲着神会来的?”粟伯年忍不住问。
“死的十三个人都是神会最忠实的信徒——他们是在祈祷钟敲响的一瞬间就率先低头忏悔祈祷的那十三个人。”楚南芸凝重道。
粟伯年:“你确定?”
“我确定。”楚南芸笃定道。她虽然不怎么擅长学习,但记忆力十分好,并且观察极为细致。当她意识到那十三个人就是最虔诚的信徒时,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怎么看待这三种解释?”粟伯年正襟危坐,脸上满是严肃。
“之前队长和我说过明光城这段时间面临的异种潮危机空前绝后,而神会始终对圣察廷采集异种样本进行解剖实验一事持反对态度。”
傅梓深点了点头,当时他和乔博纳前往神会商谈的也正是这件事,但是神会再次拒绝了军方想要解剖异种的提案,因此那天两家闹得很不愉快。
楚南芸:“也许是城内某些人对神会这一态度并不满意,想借此恐怖事件来威慑神会,迫使他们同意圣察廷展开采集任务。但这个解释我不太看好,因为从立场上来看,只有军方或者方舟实验室的人迫切想要研究异种,而两方的人都不太可能会通过伤害普通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粟伯年点了点头,道:“现在神会独揽大权,军方好不容易才从三年前的事件里走出来,不可能在这时候惹怒神会。至于方舟实验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是较为独立的个体,可实际上也差不多是神会的拥趸了。”
楚南芸将胸前的长发撩到耳后,继续道:“至于第二个解释,我不是很确定。在《哈姆莱特》中,主角在亡魂那里知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他在现实与幻想的矛盾与迷茫之中发出了这句感慨。但我不清楚明光城过去的事情,是否有人替父复仇这事我不能肯定。”
粟伯年闻言,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皮微动后还是咽下了心头的话语。
楚南芸没注意到粟伯年异样的眼神,继续道:“至于第三种解释……”她抬眼看向傅梓深,眼中似有暗流涌动,“如果是因为第三种解释的话,我觉得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糕。”
傅梓深坐直了身子:“有人在用这种十分极端的方式迫使我们去寻找‘真理’。”
楚南芸点了点头:“神会肯定有很多秘密,不仅仅是在控制人心上。”
粟伯年沉下脸来,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半晌后他严肃道:“这件事你们不能再参与了。”
“为什么?”楚南芸皱眉问。
“很危险。”粟伯年眉头的川字纹越发明显,“如果你们继续调查下去,会被神会盯上。”
“但是我们是在查询真相,神会没有理由干涉我们!”楚南芸抗议道。
粟伯年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克莱夫的事吗?”
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楚南芸微微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杀鸡儆猴,他就是那只被杀的鸡。”粟伯年冷声道,“你们也提到了,这件事会牵扯出神会的秘密,你以为神会会任由你们查下去吗?神会不在乎死亡不在乎什么公理正义,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统治是否稳定。你们一旦惹恼了他们,到时候军方根本保不住你们。”
一旁的傅梓深嗤笑一声:“所以,军方就任由神会无法无天而坐视不管吗?”
“够了!”粟伯年低喝一声,“军队人数和明光城民众的人数你知道是几比几吗?到时候你惹到了神会,他们拿那么多老百姓的性命做要挟,你让我怎么选?”
“你会怎么选?”傅梓深反问。
“我……”粟伯年微微一愣,然后老人挺直的腰背就垮了下来,“我选择保护民众。”
傅梓深冷笑:“那你就不要装作一副很担心我的样子,我早就看腻了你那副伪善的嘴脸,你不会以为我还对你抱有什么期待吧?”
眼见着二人越发剑拔弩张,楚南芸连忙抓住傅梓深的手,大力一甩,把他摔进了沙发里。傅梓深被摔懵了,刚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