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眼望向姜宁,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时,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定了几分,却也不忘将声音放低。
“何况这天母,若真有如此能力,说不定还能让人长生不老。”
“上边的人既得了权势富贵,自然也痴迷长生之术,想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姜宁了然,面色略显凝重,沉思了一会儿,却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什么天母教,天父教的,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以插手去管的,何必自寻烦恼。
而且这么久以来,也才只见过这么一个,便是想查,也无处可查。
“也罢,这事儿先放一边。”
“你一会儿派人去写个告示,严令各家各户,每日熏醋烧艾,以预防瘟疫传播。”
“若经过查实,家中确有困难的,可到县衙来领。”
张坚领命称是,却又犹豫地开口:“可是,大人……”
姜宁笑着抬手打断:“我知道你的意思。”
“再写一份告示,就说,城中富商若愿意捐助银两,县衙会在城门内立一块石碑,刻上他们的名姓与功绩,令后人传颂,可流芳百世。”
“如此一来,那些富商为了争夺石碑上的位置高低,就不得不慷慨解囊了。”张坚眼睛一亮,“属下这就去!”
姜宁颔首,看着张坚匆匆离去后,这才转身走向火房。
有没有桂花糕无所谓,她主要是想令仪了。
不过闻着空气中弥漫开的桂花香味,姜宁扬眉一笑,这刚出锅的桂花糕倒是正好让她赶上了。
姜宁放轻脚步,伸出手放到嘴巴上,见许令仪点头偷笑,这才一点点向着在窗边发呆的沅湘靠近。
正想着心事的沅湘只觉得发髻一重,像是被放了个什么东西,连忙一边伸手去摸,一边转头去瞧。
姜宁笑道:“倒是吓着你了,我来的时候,瞧着荷花开的不错,和你今日的百蝶穿花裙很配,便攀折了一只。”
“我来时也瞧见了,还想着采些莲蓬回来剥莲子。”沅湘盈盈笑道,“近日忙碌,心火大,莲子刚好对症。”
“方才在想什么?”
锅里热气升腾,姜宁用厚布垫着,拿起锅盖,见里面不仅放着一碟子桂花糕,还有桃花糕,不由一怔,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沅湘听了问话却是轻叹了口气,和姜宁一块将糕点端到小桌上:“只是在想,这瘟疫也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不过短短几日,城中人心惶惶,各处尽是冷冷清清。”
“绿水巷中更是……”
沅湘不忍再说。
“事情既已发生,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力挽狂澜,拯救更多的人。”
姜宁拿起桂花糕,掰下来一小块塞到嘴里尝了尝,把剩下的一大块全都塞到了张大嘴巴的许令仪口中,这才又拿了桃花糕吃。
许令仪嘴里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问道:“阿姊,我能拿去给阿树和张阿兄也尝尝吗?”
“当然可以。”沅湘展颜一笑,用油纸分别包了两份放到许令仪的手中。
“谢谢阿姊。“许令仪紧紧握好手中的绳子,转身要跑。
“早些回来,阿兄带你去采莲蓬!”姜宁连忙提醒道。
“知道了阿兄!”许令仪在火房外远远的回道。
姜宁笑了一声,转回视线,等沅湘吃完手中的桃花糕才开口问道:“可听说过天母教?”
“是因为那李章?”沅湘蹙眉,有些不愿提起,“天母教的人,行事疯癫,实在有些骇人。”
“我记得,多年前,城中有桩案子,应该就是天母教的人所为。”
“当时我年岁还小,只是后来看卷宗时,因为场景太过惨烈,所以才记忆深刻。”
“据案卷所写,东街聚集老幼妇孺近十人,全身倾倒麻油,用火折子自焚而亡,死状诡异不说,还殃及了数名无辜之人。”
“这么看来,这天母教行事的确疯……”
姜宁的话还未说完,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到火房外,拱手行礼,面带喜色。
“大人,温捕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