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温玉沉看到匆忙走来的姜宁被唬了一跳。
姜宁呼哧呼哧的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调匀了呼吸就想要张嘴说话,嗓子却像要冒烟一样。
“喏。”华清棠将腰间的水袋解下,拔开塞子,有些不自在的递了过去,“我还没用过,你可以直接喝。”
姜宁接过,咕隆咕隆的喝了几大口,这才开口说道:“多谢,不过还要麻烦你再去找人要一碗水,沅湘还在后面。”
“你竟然把沅湘一个人丢在后面!”
华清棠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声,转身去找周围的人要水。
姜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心里也有些内疚,不过想到刚刚的事,却也顾不得许多。四下看了看,寻了一根大小合适的硬木头,拎起来就往李家的废墟走去。
“大人,那废墟里面的温度还没降下来,你现在过去太危险了!”温玉沉连忙伸手劝阻。
“我心里有数。”姜宁拍了拍温玉沉的肩膀,目光坚决。
温玉沉见阻拦不得,顿时泄了气,看着姜宁走近后用手中的木棍在废墟中扒拉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随即一小块压在底下没被烧毁的木头就被单独放了出来。
“大人,这就是盖房子用的木头,有什么稀奇的?”温玉沉疑惑问道。
“我也只是怀疑。”姜宁手上微微用力,在木头上猛的一敲,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那木头最外面一层黑漆漆的表皮裂的粉碎,露出里面的紫红色来。
沅湘匆匆喝过水之后就和华清棠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迟疑的说道:“这是……赤金?”
“如果是赤金的话,这房子能被劈成这样就一点也不稀奇了。”华清棠解释道,“很久之前我师父验过一具被雷击致死的尸体,当时尸体身边也出现了赤金残渣。”
“后来,师父又试了几次,发现大量的赤金可能会招引雷电,还会将雷电的范围扩大。”
姜宁补充道:“可能还不止这些,雨天洑水之人多遭雷击,这李铁柱房中只怕还曾被雨水淋湿,这也是为何凶手要给这李铁柱一家下了迷药,留下破绽。”
“而且我方才和沅湘买纸鸢之时,那小贩的话也提醒了我,他让我在雷雨天不要放纸鸢,小心出事。”
“我想,凶手在房子被淋湿后,就想办法将纸鸢挂在了李家的房顶上,通过风筝、赤金,和雨水这三样东西,成功将雷电引了过来,并活活电死了李铁柱一家。”
“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好复杂的手法,只怕少了任意一环都不能实现。”沅湘幽幽感叹道。
“那也不能掩盖你丢下沅湘的事实。”华清棠双手叉腰,幽幽道。
姜宁诚恳的对沅湘行了一礼:“是我的错,这样吧,时辰也不早了,让我做一回东道主,请大家去望江楼用膳,以表达我的歉意,和这些日子以来,各位对我的帮助。”
“这是你自己想请客的,可不是我逼着你的。”华清棠罕见的扭捏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姜宁有些好笑的看着华清棠,再次相邀:“是,所以还请清棠姑娘务必赏光。”
“那我要吃清明螺和乌稔饭!”华清棠欢呼一声,拽着沅湘率先往望江楼跑去。
怀宁县地势依山傍水,如若不是地处偏僻,此地定会更为繁茂。而望江楼,便是怀宁县最为有名,消息流传最广的酒楼了。
所以姜宁四人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店老板连忙从柜台走到跟前,一路引着上了二楼的雅间。
“阑珊阁?”沅湘看着雅间门外的牌子有些好奇:“店家,这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吗?”
“姑娘容小人卖个关子,小人说的天花乱坠,不如您亲眼所见,您说呢?”店老板笑得一脸神秘。
“也好。”沅湘笑着点点头。
店老板见状,便推开了雅间的门,又侧身让出了进门的位置,满室的雅致便映入眼帘。
只见,内里轩窗四敞,一色的紫檀木桌椅,左右分挂两副仕女图,栩栩如生,高几上的花瓶里一支海棠花甚至还带着露珠,仿佛才攀折下来一般,再往后面,则是一道花鸟屏风,遮挡供酒醉之人休憩的软塌。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海棠雕花窗外,那浩渺如镜的江面,在夕阳余晖照耀之下,波光粼粼,如碎金一般闪烁。
“不愧是望江楼,果然名不虚传。”姜宁感叹道。
“多谢大人夸赞。”店老板显然也对自家的望江楼很是骄傲,因此倒也不推辞,笑眯眯的领受了,“不过,今日是寒食节,楼里只提前准备了各色冷食,望大人不要介意。”
姜宁听罢,便看向其他人,挨个仔细询问了喜好和意见,这才说道:“无碍,只将你们店的几样冷食招牌送来便是,另加一道清明螺和乌稔饭,再上一壶眉寿酒。”
店老板一一记下:“小人这就下去吩咐,烦请大人等候片刻。”
“不必过于着急。”
姜宁点点头,安抚了一句,那店老板便感激的出了雅间。
没过一会儿,两位店小二敲门之后,恭敬的低头走了进来,手中俱都端着大大的托盘,在得到姜宁的示意后,将上面的菜品整齐摆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