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笑意里透着一丝讥讽，“得先跟你说声抱歉，那天在俱乐部严濯反应实在反常，直觉驱使我查了你们俩。”
“美术馆倒也不是为你投的，严爷爷跟你们贺老师原本就是好友，严濯没有左右他爷爷的能力。只不过他却积极促成美术馆建成，其中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
晚予静静听着沉吟片刻，“如果我说不明白，你信吗？”
这样的回答李妍自然不信。
李妍查到她是跟着她奶奶来到孙家，纪泽舟跟她断交后就跟严濯走到了一起，怎么看都像是借着男人的势攀附着，先入为主的偏见产生后导致她今天特意找上门。
晚予越是平静淡然李妍越是想说点什么，激怒她撕下单纯无谓的伪装。
“我信不信的是其次，毕竟你们已经分手了。倒是我老和严濯说，就属他薄情只喜欢逗别人玩一玩，他占有欲又强，小玩具使点心眼他就以为自己非她不可了。”
晚予笑点低，听她话里话外的，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你说的很对，但这其中未必谁是谁的玩具，也有可能都没有人在乎。”
“李小姐，既然你知道我曾经和严濯的关系，那你也知道我已经和他已经分手了，其次，我和他的关系早于你，并不是我介入你们之间。”
“……”晚予最后一句让李妍哑口无言，半晌后她才说：“可现在，严濯因为你动摇了和我联姻的合作。”
晚予有些惊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严濯了。思索一番后无奈地抬了抬眉再次重申：“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我和他真的已经没有联系了。”
李妍听完有依旧犹豫狐疑，晚予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决定一鼓作气和她讲个明白。
“你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小时候住在孙家，同纪泽舟他们一起长大，在纪泽舟前头还有一位亲哥哥……”晚予垂眼，说话时语调不自觉的缓慢，“你一直在国外，可能没见过他。”
李妍知道晚予口中的人，是早逝的纪泽行，也确实没有见过他。她不知道晚予想说什么，静睨着等她继续。
“我这个人眼神可能不太好使，从前经常觉得严濯外在气质跟他有一些相像……李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话没有说透，但李妍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晚予的眼神始终坦然，两人对持下李妍惊讶猜疑的眼神缓和了一些。
晚予这样的说法是李妍没想到的，她没有和纪泽行相处过，但有纪家俩兄弟摆在那大约也能猜出他的优秀，不管晚予是真重感情还是看中纪家的权势，严濯都不会是她的选择。
“抱歉，我相信你是真的不在意严濯了……”
“你说他动摇，也许未必是因为我，”晚予不太信这样的说法，“他事业心强，我对他的事业家庭无任何益处。”
“……或许吧，”李妍放下戒备，直白倾诉，“我确实是晚来的那个，我跟他之间也不是纯粹的感情，只不过他很挺对我胃口。”
“不管是从家庭角度还是个人感情，和他结婚对我而言非常的合适。说实话，在跟他决定联姻前，我想过他会有一些莺莺燕燕，那些处理掉就好了，但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想反悔。”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即便他真的有过反悔的心思，那也只是一时的，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而我和他也不会重新在一起，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李妍思索片刻，她拢了拢垂下的围巾，眼神流转后再看晚予多了些欣赏。
“你挺有意思，难怪他们都说纪泽舟对你偏心爱护。对不起，是我对你有偏见不冷静了。”
李妍家风良好，当她发现晚予是真的没有那些不入流的心机后，立刻为自己的冒犯和失态道歉。
晚予无所谓一笑，风轻云淡地说了声：“没关系，我也希望这件事能说明白。”
李妍动了动双唇，最后还是对晚予说了句：“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尽量不用再见。”
“理解，我也是。”两人相视一笑。
话说明白，李妍没有再逛下去，她买下的画也已经包好了。
送她离开后，晚予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和陈莹回去收拾了一下，准备待会儿下班一起去吃饭。刚拿出手机才发现静音的时候，纪泽舟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还打过电话，晚予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赶紧给他打了回去。
“你给我打电话啦？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
“你没出事吗？”
“没呀，怎么了？你出事了？”
她感觉到纪泽舟无语沉吟了一会儿，才不太愉快地回答：“……没事。”
“这周六我带你去寸秋馆，记得留好时间。”不等晚予问，他接着说：“不是什么业内交流，就是以国际巡展圆满落幕为名头的庆功聚会，除了你们书画行业的还请了各行一些名流，你不用有压力。”
听他这样说，晚予觉得可以去看看，便爽快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