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因事请假的小侯爷陈祎,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阁楼的窗户边,面若镇定地看着乍然出现的我。
更诡异的是,我仿佛又听见楼下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二皇子,是你吗?”一个娇媚的柔声酥酥传来。
声音是那么熟悉的娇媚动人,撩人心弦。看来这不是仿佛,是真的来人了。
我学着上次陈祎的样子,吧嗒一下赶紧轻轻关上了门栓。
趁对方还没有上楼来,我惴惴地搭讪道,“小侯爷,好巧啊,你也来听墙根,不,你也来听书啊?”
我的天爷呦,让我干脆咬舌自尽了吧。
陈祎清贵的眼睛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呀,公主声音小一点,不然被人发现了,就没有好书可以听了。”
我听见一声轻笑,我发誓,肯定是他在取笑我。可我实在无力反驳,只好轻轻坐下,不发出一点声响,乖乖地竖起耳朵贴向墙面。
果然又是二哥和那个娇柔的小宫女。
他们这次像是干柴遇上好烈火,直接烧的欲罢不能,听的我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只听那女子娇弱无力,压抑着不敢轻喘出声,生怕动静太大,引来别人。
我是一边期待他们不要停,一边又受不了,希望赶紧停下,让我缓缓我刺激的小心脏。我脑子里疯狂地补充着画面,天爷呦,这绝对比书上说的精彩多了。
想到这,绕是我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因为,这我一个人听听也就罢了,关键这旁边还有个不太熟的陪家。
天爷呦,真是羞死个人。
我用余光偷偷瞥了眼陈祎,却见他一脸淡定,见我偷在偷看他,竟恬不为意地给我递过来一杯茶,让我润润嗓子。然后像没事人一样,低头翻他的书。
反观我就做不到那么淡定。听着门外的动静,紧张地咬着手指头,一会担心二哥太用力,那女子轻吟声快背过气去。一会儿又担心他们动静小了,我怕听不真切了。
汗颜,委实汗颜。
日头打西边快要落下时,二楼的书架子终于不再发出咯吱咯吱的轻晃声。
两人也慢慢不再动静,少倾,徐徐传来衣料的穿着整理声。
“奴婢今日斗胆张这一会口,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何时将奴婢收到您的宫里?”突然,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女子一声询问。
却听我那郁郁的庄王哥哥沉声道,“在掖庭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到我的宫里去?”
“奴婢如今跟殿下青天白日之下,行这般之事,他日,若管事嬷嬷或者他人发现,捅到贵妃娘娘或者皇后娘娘那去,那奴家可是万万不能活命的。殿下,奴家求求您,看在您与奴家一时欢好的份上,给奴家一条活路,要了奴家吧。”只听女子细细的啜泣声音,悲悲弱弱,很是可怜。
只听二哥起身,声音阴狠道,“自那破糕饼的事后,父皇竟然一直对我有疑,前些日子还把我宫里的人里里外外换了个遍,你还是再等等吧,等过些日子,我再同永巷令要了你去。”
之后,二哥哥又是好生相劝了一会那女子,两人互诉衷肠好一会,这才一前一后万般不舍地离开了藏书阁。
待人都走后好一会,陈祎轻咳一声问道,“咳,看来公主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幸而那日糕饼吃的少,吐的多,伤及脏腑不深。说起来还要感谢韫姐姐送来的汤药呢,服后效果特别好。”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汤药,似是专门熬制过,入口不苦,回味余甘。
陈祎只是笑了笑,“治好就行,就是以后饮食要注意保暖,此药过寒,颇有些以毒攻毒的作用,多食伤胃。”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一吃凉食就会反酸。
陈祎说完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没有再言语,我一时不知该继续待着,还是先行退去。
就在我思来想去,决定起身离开之事,一旁的陈祎轻声道,“公主似乎很喜欢来藏书阁看书?”
我看书完全是因为父皇那爱抽查课业的缘故,但我又不能这么说,见陈祎一直低头看着书,我所答非问道,“小侯爷不是也挺喜欢喜欢看书的吗?”
对方语速轻缓,带点轻微的鼻音道,“我这是闲着无聊,喜欢乱翻翻。”
为了打破尴尬,我继续道,“那陈小侯爷都喜欢看些什么书?呃,《水经注》?”当我看见了他手上的书名时,不由声音高挑,这不是我那天看的那本无聊的《水经注》嘛。
“咳,胡乱翻看,打发无聊时间罢了。”陈祎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般有些恼羞道,“我这自是没有公主读书涉猎广泛,尤好…”
他语气停了停,抬头看着我,带一丝戏谑道,“尤好诗辞雅集。”
诗词雅集?我好像不怎么看呀。
突然,我心里猛地一顿,完了完了,我怎么感觉他肯定知道我闲着没事喜欢翻看那些才子佳人狗血煽情的画本子,尤其是!一本偶然在藏书阁的犄角旮旯里翻到的,不知谁偷偷藏起来的半本《国色天香》。
刚开始我只是被书名吸引了,以为是讲制香的书,翻了翻书皮,竟没见到藏书阁专用章印,心里便觉得不简单,于是翻看开来看,天爷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