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安呢。”
云肃不语,只是脸色松了松。
云墨听着觉得新奇,他一向认为皇兄严苛,从未见过有那位女子在皇兄面前撒过娇。
清玉同他说完话,视线移到另一人身上,眼中带着好奇,偷偷看着。
云肃注意到,腰微弯,手把持在她做的椅上,将她推到御案一侧,经过云墨。
待停下,才同她说道:“这位是温亲王。”
亲王就是皇上的兄弟,清玉知道了,因不能下路,只得虚虚行了个礼,“王爷好。”
云墨抬起手,仪态优雅,回礼:“娘娘好。”
二人短短两句话,就没有了后续。
殿内,地龙烧得正热,香炉中的龙涎香散发着淡淡香味。
清玉手持着上好的墨石,专心给皇上研磨。
云墨在殿中站着,等待着皇兄的吩咐。
后宫妃嫔一向不得干政,云肃却毫不忌讳的在清玉面前聊起政事。
此番温亲王回京,除去年关将至,还有一件尤为重要的事。
云墨听着他的吩咐,将在江南一带所看到的事,一一禀告。
云肃未登基前,朝中曾党分两派,文臣武将互不相容。朝中戾气颇重,再后来,先皇逝世后,新皇上任,其中有一派势力庞大,且手握重权。
他们不满云肃做出的改革变政,屡次同他作对。云肃目光长远,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推行自己的政策,他手段狠厉,一年之内将朝中反对的声音强压了下去。
其中有人违抗皇命,甚至不惜做出谋害天子之举。天子震怒,下令绞杀了所有叛反之臣,其中有几名残党,趁乱逃出,跑到了边外。
纵使他如何了得,也鞭长莫及,以至于让那些残党残喘到了现在。
不久前,京外探子来报,说是在江南一带见到残党的踪影。云肃觉得奇怪,数年来,那些人靠着躲藏边外,才得留下贱命,为何又会贸然出现?
事有蹊跷,他让云墨暗中调查。
今日,他问起云墨调查的事。
这事涉及隐秘,在回答前,云墨目光瞥向皇兄边上的女子,见皇兄面色无疑,才开口说道:“数日前,那一行人,乔装打扮混到了京外,皇上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肃看了眼清玉,见她一脸认真的研磨,没看到云墨的手势。他摇了摇头,道:“此事朕自有定夺,时辰不早了,你先去看看太后罢。”
他挥手赶人,云墨行礼告退,正欲出去之际,却不小心抬了抬头,撞见一双眼眸中。
女子眼波流转,手上干着活,却悄然看向他。
云墨猛地心惊,似是被什么烫到一下,连跨出宫门的脚步都匆忙凌乱了不少。
乾清宫御案前,清玉加快了手中研墨的速度,白皙的手指沾上一点黑色的墨汁。
云肃看着,蹙了蹙眉,伸手按住她的手,表示疑问:“嗯?”
清玉讪笑一声,将手中的墨石放下,脸上卖乖道:“时辰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
“不是特意来看的朕的吗?怎么就要走了。”
清玉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在这也是添乱。”
云肃喉咙发出轻笑,“今日倒还乖觉。”,说完,吩咐外面候着的富全,让他将清玉好生送回去。
宫殿外,清玉坐上了皇上专用的御驾,心里飘飘然。富全走在她身侧,垂着头。
“方才那位温亲王,是皇上的哪位弟弟?”
富全只当她是好奇,说道:“先皇共有六子,今日这温亲王是从前的四皇子,比皇上小了五岁。”
清玉发出感慨:“皇上生的俊,不料皇上的弟弟也生的如此俊,其他几位王爷都同他一般吗?”
听完,富全踉跄一下,差点摔了个跟头,直呼道:“哎呦,祖宗娘娘,您怎么想起这出来了。”
清玉从有记忆就长在宫内,见过的男子除了太监侍卫,也就是皇上了,她打小看中容貌,看到英俊的男子难免多问了句。
富全也忒谨慎了些吧。
清玉不同他说话了,暗暗比较,是皇上生的好,还是今日见着的这位温亲王英俊。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容貌上,皇上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