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沈云烛。
沈云烛似是恐惧地低下头,垂眸开口:“翊、翊王殿下……梁王殿下对武艺向来佩服得紧,小的虽然不成才若是能为梁王分担一些压力,愿意应战。”
翊王见到沈云烛自告奋勇地前来应战,心中更为得意,暗想着这褐色锦囊势在必得。
他向孟朝辞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哈哈哈,三弟,看来你这美人亲信,当真是愈挫愈勇呢!”
孟朝辞眉头紧蹙,他抬头望向沈云烛,沈云烛淡然的笑容无疑是让他安定了几分:“殿下,比拼输赢与否并非要事,但是,我们想要的并非输赢。”
这话确是令孟朝辞熟悉得很,眼前的“蒋梨梨”竟渐渐与他梦中的身影逐渐重叠,思绪也随着目光不觉得飘向远方……
孟朝辞,输赢并不是要事,我们想要的也并非是输赢,而是尊严。
彼时,那少女鲜衣怒马,武功虽不如她的父亲和兄长般,却也已初有所成。而他,还是像个小小的跟屁虫,一口一个“云烛姐姐”。
这个蒋梨梨,倒是和她很像……
翊王见孟朝辞两眼放空,还以为他这位小皇弟已经吓得魂儿都飞了:“皇弟哟,你到底允不允啊?”
孟朝辞思绪渐渐回笼,先前脸上闪过的犹豫转瞬即逝:“好。”他最终微微颔首。
皇帝见两方都已准备好,笑着问他怀里的美人:“美人想去哪儿比?”
美人则满脸娇羞,倒是撒娇:“这里也算大,妾身也有些乏了,想必陛下也是如此,就在这里比嘛。”
“好,好,好,嘿嘿,就听美人儿的!”皇帝连连点头。
太监和宫女们得令后,立即为二人布置了比武场地,场下的宾客们也不禁凝住呼吸。
虽说在第一次对诗赛中梁王是更胜一筹的,但这比武会二人差距太过悬殊:翊王的亲信可谓是亲手由翊王栽培,至于这蒋九,可以说是之前都是未曾听到过的——众人都暗暗祈祷蒋九输的不要太惨烈。
斗武比拼正式开始,翊王的亲信武将与沈云烛站在场地中央。
沈云烛轻轻一揖,哪成想那翊王的亲信武将却如他那主子一般,根本不把沈云烛放在眼里:“我还以为是谁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混子!”他并不作揖,似笑非笑的眸子撇了沈云烛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嘲弄:“哥便让你三招,你觉如何?”
沈云烛却是轻轻一笑:“不必如此,前辈先出招即可。”显然她未把翊王亲信的轻视放在心上。
亲信听闻哈哈大笑,下一秒那笑容却忽的凝固在脸上。“我让前辈三招。”
亲信冷哼一声:“你个混小子口气不小,那我便上了!”说罢,手执长剑宛如寒光闪烁,冲那沈云烛刺去。
但沈云烛作为女子,又有武将威猛之风,身形如柳絮飘动,柔却不弱,犹如惊鸿一现,轻巧躲过这一攻击。
亲信见状立即调转剑势,发起第二波的攻击。沈云烛侧身而立,仿佛惊鸿展翅,又是轻轻一闪。
那亲信见前两招并未将沈云烛击败,心中怒火突起,也一时乱了阵脚,出的剑法更为凌厉却亦多了许些破绽,沈云烛更是镇定自若地化解了这最后一攻势。
三招过后,亲信武将脸上闪过震惊之色。他未曾想到这位貌似柔弱的少女居然如此灵活,并且技艺精湛。
翊王见状,心中也微微一沉,他原以为这场比武会轻松取胜,但当下看来未必如他所愿。
“前辈的三招我已让完。接下来,也便该是我了!”沈云烛话音未落,她手中那长剑便是一抖,疾速向那翊王亲信要害处刺去。
翊王亲信见状举剑遮挡,却发觉这剑力度犹如千钧重势,未等这招破解,剑光却又已冲他这边,而他眼中却只见剑影,未见人影,只得措手不及。
待那翊王亲信反应过来时,剑已距喉不过三寸距离。
翊王亲信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是靠些钱财博得官职,学过的功夫虽不过是个花架子,但这小小新人他自以为是势在必得的,怎曾想会输得如此一塌糊涂。
沈云烛则是飒爽一笑,长剑一收,作了一揖。
台下众人先是沉默,不知谁先拍手叫好,大家也都便鼓起掌来,赞不绝口。
“这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倒是有当年沈府之势,我朝人才辈出!”
与众人不同的则是翊王,他是脸色铁青,眉头深锁,他原是以为能够轻松取胜,却没想到自己的亲信武将竟然如此狼狈败退。
这结果不仅丢了他最想得的礼物,还丢了面子,越想心中怒火越是大,气急败坏地盯着沈云烛。
皇帝看了这出好戏,欢愉之色更为明显:“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都是大安的栋梁啊!不愧是朕的皇兄皇弟,培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言毕,就向沈云烛挥了挥手:“来,快来拿走这礼吧。”
沈云烛闻言上前行了一礼:“多谢陛下,臣愿竭尽全力,为国家效力。”
皇帝笑着点头:“你既已拿走这锦囊,不如就当面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沈云烛和众人一般也是好奇,既然皇帝如此说来,她在众人的瞩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