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横木50(2 / 2)

爱人的电话,稍等。”

他起身离席,动作有些急了,差点打撒了桌上的水杯。他不耐烦地将其扶正,步履匆匆地出了餐厅。

游戏进度暂时搁置,柯雅问牧冬尧:“我们也去透透气?”

牧冬尧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餐厅的露台,潮湿的夜风拂动额前碎发。

训练馆的后街是一条热闹的夜市,从露台上望过去,可以看到晚间闲逛的市民穿着合脚的拖鞋,在摊位前走走停停。

摊位主人的叫卖掺杂着讲价声,哪边的客人佯装离开又被摊主追上……人群漫无目的地、缓慢地流动着,却也由于这份随意,令热闹的夜市呈现出浓浓的烟火气。

牧冬尧扶着围栏,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身边一阵轻微的“咔哒”声,打火机蹿出火焰,烧穿了一角昏朦的夜色。

餐厅的灯光从她们身后的玻璃门漏出来,暖色的光,虽然不似白光那般冷冽,却也因为缺少人气而显出几分消寂。

明明露台只在三楼,和夜市的距离并不遥远。那令人着迷的烟火气,却怎么也攀不上露台的栏杆。

“邵姐能把你喊来一起聚餐,我其实挺意外的。”柯雅绕了一圈,走到牧冬尧的下风向,嘴里叼着一支女士细烟,吐字不太清晰。

她的话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随意聊天一般。牧冬尧平静地问:“为什么?”

柯雅瞥了她一眼,眸子在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映衬下亮闪闪的,“因为,从踏上专业骑手这条路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哪个骑手的家属是持支持态度的。”

牧冬尧一时没有回答。

柯雅吐了口烟,“就比如我和老吕——老吕进国家队进得很早,已经有四五年了。原先没听说过他家对他从事专业有什么意见,直到去年,他新添了个女儿。”

“由于要训练,他和孩子总是聚少离多。他妻子很是不满,常常打电话来哭诉,要和他闹离婚。”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吕见清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却在接到妻子的电话时失了分寸。

“至于我,在高中时决定放弃学业进入省队的时候,我爸妈气得痛骂了我一顿,为了逼我回头,甚至直接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直到现在,我进国家队了,每次回家仍然免不了受到她们的冷眼。”

“当然,我也很少回家就是了,甚至都不打算找男朋友,一辈子和马相伴终老。”柯雅一笑。

这个笑容看得牧冬尧有些难受,“他们应该找了很多反对的理由吧?危险、需要花钱、没有时间陪伴家人、在大众眼里的认可度低,离开赛场后的出路也少……”

柯雅点了点头。一根烟燃至末尾,她将其掷于地上,用脚撵灭,没有再续第二根。

“所以我说,你能出现在选拔的现场,还愿意和我们一起聚餐,我其实挺意外的。”

牧冬尧明白了。

“其实我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神圣,也有自己的私心和考量。”她沉思片刻,斟酌着合适的用词。

“我所拍摄的片子,说到底还是一个故事。任何一个观众,都不会反对在故事中看到一个激动人心的高潮和结局。”

柯雅歪着头,无声地重复了一遍她说得话,像是在认真理解。“所以,你想讲述一个因伤退役,又重回赛场,最终经过重重努力拿下冠军的故事?”

“是的。”

“但这故事并不一定就是这样美好的结局。”

“我有信心。”牧冬尧说。

她话里的坚定,令柯雅愣了愣神。

但那仅仅是极其短暂的一秒,下一秒,柯雅便大笑起来:“牧导,你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我毅然决然要加入省队的时候。”

“是吗。”牧冬尧也笑了。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宋丞风签署完了文件,经过餐厅,朝露台这边走来。

“没什么,就是一点心得感想。”牧冬尧迎上去,双手环过他的腰,抱住了他。

那局进行到一半的游戏还摊在桌上,却已无人在意。

“宋丞风。”

“嗯?”他看着贴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伸手把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你正式入队了。”

“嗯。”

“这算不算是,踏在了梦开始的地方?”

宋丞风轻笑出声,“如果你说的是奥运梦,从现在才开始做,是不是有点晚了?”

牧冬尧抬起头,半晌,眼角一弯。

“……好像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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