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发了个朋友圈，定位似乎也在城河市。”
“呃。”牧冬尧悄悄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她还迟疑着应该什么样的说辞来解释，宋丞风已经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怎么了？”
他用的是平时说话的正常音量，准确无误地被话筒捕捉到。
……
牧冬尧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虽然她没开外放，但手机听筒有点漏音，两人离得又不远，足以让他听清电话里在说什么。
既然听清楚了，还特意问上一句，这动机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唐小小“咦”了一声，疑惑地问：“刚才是宋领队说话吗？听声音感觉好像。”
牧冬尧深深吸了口气。
她本来想找个说法把话题跳过去，此时被他一搅合，不得不实话实说道：“是的，他在我旁边。”
说着，点开了外放功能。
宋丞风微微向前探身，离牧冬尧的手机更近了些，对着话筒道：“好久不见，有件事想要拜托。请问，我能否申请加入你们的聚餐？”
他的姿态放得低，是征询意见的口吻。唐小小很少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愣了愣才回答：“我都可以，但也要问问冬冬姐。”
宋丞风顺势看向牧冬尧。
原来他的目的是这个。
牧冬尧有些奇怪，他对聚餐这种社交活动一向兴趣不大，先前在草原上，几人围在一桌边吃边聊的时候，他也一直是话最少的那个，怎么会主动提出要一起聚餐？
她最近和宋丞风的交集有点多，心里有些犹豫。但他在上次纪念展上还帮了她，这会儿直接拒绝，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宋教练如果想一起，不如再叫上老杨，咱们四个一起聚聚。”牧冬尧最终选择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说法。
如果她没记错，杨舟南还在雁北草原经营着野骑团，肯定不会单独为了吃一顿饭，大老远跑到城河市来。
她想的是，只要宋丞风说杨舟南来不了，她便可以说——“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聚，这次先让我们两个聊点女生间的话题”。
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不至于因为太直白而伤害感情。
牧冬尧对这个办法深感满意。
宋丞风听罢，果然沉思片刻，似乎有些为难。
她笑了下，刚准备搬出准备好的说辞。
却听见他说：“可以。”
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如鲠在喉，她的唇角的弧度微僵，“但老杨不是在雁北草原吗？”
宋丞风坐直了身体，不紧不慢地解释：“他有些事要和我商量，正好后天上午到城河市。”
没等牧冬尧想好应该如何应对，他又补上一句：“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和他都过来。你们选定餐厅，把位置直接发在群里就好。”
一起吃饭的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来了。
电话挂断，牧冬尧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无话可说。
明明原本想套路他的。
结果反而被他给套路进去了。
她隐隐有些不爽。
倒不是对他有多大意见，这种感觉更像是下棋的时候，自己好不容易想到一招妙手，正在暗暗高兴，结果对方不按常理出棋，反把自己给“将军”了。
本来还想再问问他膝盖的情况，现在干脆也不问了。她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就往马房外面走。
“稍等。”宋丞风在背后喊她。
牧冬尧赌气没理。
“后天是周五，路上不好走，我去你家楼下接你，别打车了。”宋丞风没有介意她的态度，认认真真地把话说完。
牧冬尧的脚步越走越快。
宋丞风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暗自揉了揉眉心。
虽然知道自己执意加入聚餐的手法不算高明，但单独约她出来的成功率更低。
只好一点一点来吧。
毕竟是他做的不对，想要将关系修补如初，不可能那么简单。
牧冬尧出了俱乐部，坐上出租车时，还在琢磨刚才的事。
打字把来龙去脉跟许嘉荟讲了，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
【许嘉荟：你当时就应该说，你和那个小姑娘早就约好了，他想一起必须预约排队，等下次再说。】
牧冬尧一拍脑门，重重叹了口气。
【牧冬尧：有道理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许嘉荟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
【许嘉荟：不过说真的，我感觉宋教练这回确实挺上心的。如果他痛改前非，重新追你一次，你还愿意给他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