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光慈一路上都在想刚刚那个不用赔先生,总觉得他熟悉。
可事实上,刚刚不算愉快地接触,确实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好像对自己姓舒这件事,很有……兴趣?还是亲切?在看到自己姓舒的时候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难不成,他暗恋的人姓舒?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弄坏了那个先生一块上好的芙蓉玉佩,再怎么样都是要赔偿的。
明天再来这里看看吧,碰碰运气,说不定就又遇见了呢!
这样想着,舒光慈第二日还真就来蛋糕店门口等,可惜干等了一天,并没有看见那个不用赔先生一丝身影。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舒光慈一连等了十几天,都没有看见苏离唤的身影。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执着地要等苏离唤的出现。
这样日复一日地等一个人,好像是因为要赔偿他的玉佩,但又好像不是。
这种等待和期许苏离唤出现的感觉,在这十几天里一点点渗透进舒光慈的大脑和心脏,熟悉到她觉得自己好像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经历这样的等待。
夕阳落下,咖啡喝尽,蛋糕也只剩下零星残渣。
终究又是无望而归的一天。
舒光慈戴好帽子,起身推门走出咖啡店。
在外等候了一天的司机姚叔见她出来,连忙打开后座的车门,舒光慈走过去弯腰低头上车。
车门关上,她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没有失落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明天还要过来。
车子启动,在往前行驶了大约十几米后,舒光慈突然看到了远处街道上的一个身影,整个人迅速向前俯身,紧紧抓住前排前座的椅背连声喊道:“停车姚叔,停车停车!”
姚叔急踩刹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舒光慈甚至没有说明原因就开门下车,然后冲着那个自己等待了半个月的身影跑过去。
这是一条与刚刚的主路垂直相交的岔路,自东向西地势缓慢高起。舒光慈从东边出发,越过人群寻找。
“不好意思让一让。”
“借过借过,谢谢。”
一连跑了几个店铺的距离才看清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是那个不用赔先生没错了。
距离还有一些,舒光慈怕他走远,急声喊道:“先生?穿黑衣的那位先生!”
她这一喊,前面几个穿了黑色衣服的男人纷纷回头看向舒光慈,可唯独她想回头的那个人没有回过来。
舒光慈穿了合身的旗袍,外面罩了件小衫。好在旗袍的开衩足够迈开步子,不然还真追不上。
她蓄力加速跑了两步,在距离仅有一米的时候,苏离唤回头了。
好在舒光慈反应迅速,及时停下小跑的步伐,稳稳站定在苏离唤面前,轻喘着气。
脸上是清澈明媚的笑,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其实在舒光慈刚刚下车的时候苏离唤就感应到了,对于这个弄坏舒善清玉佩的女孩,他说不上讨厌,但也并不觉得他们两个还有什么接触的必要。
所以任凭舒光慈怎么呼喊、追赶,他都没有回头。
原本没想搭理的,可是再不转身,这个叫舒光慈的女生就要触碰到自己了。
落日余晖下,金色的光透过建筑的缝隙洒满街道,四周不停有人走过,人力车、自行车也穿梭其中。
苏离唤逆着光低头看舒光慈,满目疏离。
熙来攘往的街道,舒光慈的瞳孔里只映出了苏离唤的面庞。
俊美,清冷。
却也温柔的面庞。
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黯然失色,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苏离唤的身上。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橙黄色,远处的天从深蓝渐变到淡紫。
全身黑衣的苏离唤伫立在夕阳的背景下,如同一幅油画,夺目到不行。
他看着舒光慈,有些冷淡地问:“有事?”
第二次见面,这个不用赔先生明显比上次有生机多了,舒光慈直直地看了他许久。
在被问到是否有事的时候,她有些尴尬和局促。
有事,倒也没事……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先生,我是七夕那天晚上,在蛋糕店门口不小心撞到你的那个女生,我叫舒光慈,先生还记得吗?”
苏离唤点头,“记得。”
舒光慈心里一喜,“记得就好!我想了想,你那个玉佩一看就不是平常之物,不管怎样,我还是赔你的好。”
可能知道苏离唤仍然要拒绝,所以舒光慈说完后又立马补充了一句。
“如果先生实在不需要我赔,至少让我请先生吃顿饭!”
吃饭?
因为这两个字,苏离唤盯着舒光慈看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温柔。
第一次遇见他的公主时,她也要强拉着自己吃饭。
那次是因为自己捡到了她的玉佩,而眼前这个姑娘要请自己吃饭,是因为弄碎了玉佩。
是老天在惩罚自己吗?因为没有保护好他的善清。
苏离唤看着舒光慈,发现她眼睛里的期待,跟当年舒善清眼睛里的期待一模一样。
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