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自己应当怎么做,即刻将备好的见礼送至乔夫人手边。
“你们这些孩子喜好些什么,我是不大清楚的,只知晓在建邺,麒麟乃是瑞兽,最受世家喜欢。”她将托盘上的木盒打开,里间放着一双工艺精巧的金麒麟坠子,“恰好我这处有这一双坠子,不论是做头脸还是做禁步都是合宜的,且拿去玩罢。”
长辈赐礼不可推辞,且这也算是寻常见礼,周知意并不推脱,亲手接过便就叫白萱收下。又略坐了一会儿,乔夫人这才打发她去内院,“我那次女与你年岁相当,性子却最是跳脱,现下怕是在屋里等得着急了。”
“我便不阻你们会见了,只有一点,她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应姑娘见谅。”
“乔夫人多虑了,乔氏教养出来的孩子,哪儿会有不好的。”
……
乔二姑娘的院子离着主院不远,这点子距离便不必再动用暖轿了,周知意穿过两个圆月门,便瞧出这位姑娘在家中有多得宠了。
她那院子前临池塘,后靠山石,目及能见的山石又多是南边运来的太湖石,生是在这处造出了一个小江南院落的模样,院中的消遣时光的小玩意也是不少,这天才放晴没几日,地上的积雪也方才化完,院子里的秋千竟都重新打上,可见是个随心所欲的。
“可惜池子上结了厚冰,这流水是落不下来了。”白萱小声叹了一句,“不然看着还真像南边的院子。”
“结了厚冰才好呢。”周知意轻笑一声,“闻听北边的闺秀人人都会冰上舞的,说是这舞就得在结了厚冰的池塘上跳才好看。”
前边的侍女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在引路,白萱忽地想起在她们面前说着南朝话,多少有些失礼,生将自己还想问的那句给咽了回去,很是乖顺地装着哑巴。
穿过池塘上的小桥,便就见到了下帖子的乔二姑娘,她在院子里候得似乎很是着急,踮着脚探看着的模样很是不像从前常见的南方闺秀。
不过她衣裳的布料倒很是眼熟,建邺时兴的缎子被做成北陈样式的衣裳,看着有些不论不类,穿得好似也有些单薄,只是她却没有一点儿瑟缩地样子。
“应姑娘来了,快请里边坐。”乔二姑娘上前迎了两步,见眼前这位穿得实在厚实,又想起路凌霄巴巴着人来叮嘱着南边人多会畏寒,赶着将人引到了屋子里。
烧了地龙的屋子是要比旁处暖上不少,两人稍寒暄两句,略适应了屋内的暖和,周知意才解了狐裘让白萱收起。
“瞧着应姑娘的年岁不大,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总不好这般姑娘姑娘地叫着,显得生分。”她上下打量着周知意,只觉得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娇弱小姐看着都似未及笄的模样,“我是乔氏女孩子之中行二的,单名一个仪字,与路表兄是同年生人。”
听她自报家门来的爽快,周知意也不含糊,浅笑着回道,“那我该唤乔二姑娘一声姐姐,妹妹单名一个姝字,要比姐姐小上一岁。”
“你们南边人连取名都喜欢往里边放个什么书啊画的。”乔仪歪着脑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我祖父便就是倾慕南边的这些人文人墨客的做派,连给我们这些孩子取名也取得文绉绉的。”
周知意像是没想到她有此一叹,惊诧之下也还是开口解释,“并非是书画的书,是静女其姝的姝。说起来,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文绉绉的取法。”
乔仪不大好意思地掩唇笑笑,“这也算是了,久闻你应氏的大名,今日得见是我的荣幸。”
她着人给上了一壶羊奶酒,温得刚好的酒四溢着甜香的奶味,初一见面就上酒的实在少见,她还不甚在意地给斟了一杯,“喝些这个,暖身子总比你们饮茶要快上不少。”
周知意端着酒盏,看她很是期待的模样,小口抿了一些,倒是没有喝出一点儿酒的辛辣,反倒是喝出了奶的柔和,“的确是比饮茶要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