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宫(1 / 2)

皇后与周知意两人在偏殿等了一整夜,天将明未明之时,因缺少休息而格外敏锐的神经被一阵恼人的喧嚣惊得一阵激灵。

这样的吵闹忽然而起,未等她们着人去瞧外间出了什么事,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为首之人身着铠甲,手中提剑,泛着银光的剑刃之上,分明还沾着半干褐红的血迹。

周知意起身挡在皇后面前,因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几乎要跑出喉咙。

约是见着她们的衣着并不十分华贵,来人只是瞥了一眼,便示意身后的人自行处置,自己去了旁处。

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显见得对殿中的财物更有兴趣。趁着他们将殿内翻得一片狼藉的空挡,皇后紧紧扣住周知意的双手,低声急促地叮嘱着她莫要有所动作。

这些人虽穿着南齐的衣裳,却能看出并不十分合身,像是从别处搜罗来,临时穿在身上的,殿中稍精巧些的小件被他们收入自己的口袋,真正价值连城的书画摆件却被随意扔在地上,肆意踩踏。

便是方才还没猜出这到底是自家百姓起义造反,还是异族突袭,现下便也已一清二楚了。

她下意识往议政大殿的方向看去,却又被皇后狠狠一掐。现下不论做什么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最好的办法当是低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方才趁着混乱,皇后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现下刚好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将东西塞到周知意的手中。这偏殿也实在不小,皇后以指为笔,趁着暂且无人注意她们,在她的另一掌心极快写下了应家一早夭嫡女的性命生辰甚至是喜好。

周知意眉头紧蹙,知晓这是皇后在给她留下最后的退路,手心不知觉生出细密的汗珠,划过掌心的絮痒亦很易叫人分神,即便这般她也不敢有一点轻率,一字字记得很是认真。

待整个偏殿都被搜罗一遍,那些人才腾出空挡来打量眼前被遗忘了许久的,看上去面色惨白,神情惶惑的两人。

周知意从未对这些人的礼节有什么期待,可等他们当真提着未出鞘的剑拍打自己的胳膊时,也还是忍不住表现出厌恶,“你们两个看上去像是主子,身上想是有不少之前的东西,且自己交出来罢。”

开口说话的人一口南齐官话,几乎听不出什么口音,周知意强忍着不耐,装作犹豫的模样将应家的玉佩递了出去。

应家的家纹简单,即便是不识字的人也总能认识上边栩栩如生的背脊生翼的应龙纹样,整个南齐,世代许用龙纹的世家唯此一家,再如何也是不会认错的。

周知意初回觉得这世家的名头比皇家的好用,便就是在此刻了,那几人显见得脾气好了不少,将玉佩交换不说,还在绑人时特意将她们分开捆绑。而方才她分明瞧见那些从偏殿门前走过的旁人,都是被绑在一起的。

两指头粗的麻绳紧紧勒在手中,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红肿得发麻。

天色渐明,自偏殿门前走过的人也越来越多,方才问话的人重又开口,问的依旧是周知意,“叫什么。”

她抬眸看向那人,眼中的惊恐无措显露无疑,在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甚至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活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应家三女,应姝。”

那人预料之外地没再说话,只示意她们两人跟着自己往门外走。

现下虽还没法分清这些人的来历,但却不妨碍她做个识时务的人。南齐的国力并未衰微到可以任人揉捏的地步,瞧着他们四处搜寻的模样,想也是没有抓住她父皇的,现下只消保住性命,总还有日后可待。

她很是乖顺地垂首走入议政大殿,原本空阔的地界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她与皇后很是默契地细细扫过自己能看见的每个人的脸,没有见着两个幼弟,才放下心来。

宫中稍大些的宫殿之中都有密室,皇后一向准备周全,每月都要清点更换那其中储藏的水和干粮,两个孩子并上贴身侍候的嬷嬷躲在其中,生活十天半月绰绰有余,只消安静藏好,等着前面的事了,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再见踹开殿门的领头之人,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期间还不断有人涌入,虽人人都被塞住口舌,可四下的抽泣之声也不曾断绝。应家的玉佩给她带来的另一优待,便是无人往她口中塞什么布条。

“应家人。”那人有些不耐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却将视线落在她发间的那只玉竹簪上之后,微微皱眉不语,只示意手下之人将她往人群外围带了带。

一夜未眠又站立许久的周知意难免有些行动不便,为首之人倒很有耐性地等着,并不催促。待她站定,殿中也再无新人进入。

“除了这个,一个不留。”

周知意猛的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用尽全身气力厉喝一声谁敢,却无人理睬。

站在一旁负责看管她的人回首瞧她一眼,支使手下的人押回她转过身去,才又道,“动手。”

话音刚落,便有长剑没入血肉的闷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刀剑卡在骨间,难以拔出而生出的声响,背对着这场景,才叫这些传到耳朵里的声响越发清晰。

这些人是以屠戮为乐的,有人刻意挑下塞住口舌的布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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