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1 / 2)

再去拜访秦先生之事被暂且搁置,不止是谢礼需得时间好好准备,更有京中忽逢暴雨的缘故在。

一场大雨连绵不绝一月有余,廊前阶下的水迹从未有要干的迹象,往来匆匆的宫人在连廊上穿行得十分小心翼翼,才能勉强避开地上的水痕,保持衣裳的干爽。

潮湿闷热的天气却没有各处不断上报的水患更令人心烦,周知意坐在窗前,看着檐边如珠玉般滚滚而落的水珠,叹出极长的一口气,“也不知这雨何时能停。”

“前日起这雨便小了不少,今晨听闻江水已经回落些许了。”陪着她一道看了许久雨景的五皇子轻声说着自己方才知晓的消息,虽知晓得也算不上十分确切,但也总比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强上许多。

“朝臣们处置这些事都算得上是得心应手,父皇对此事也上了心,倒是很不必你来忧心。”

周知意对着窗外发怔,像是没听见他方才说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雨下得这样大,五哥怎地入宫了?还是这些日子住在宫中?”

她的心思不在说话上,顺口滑出的句子更似怕身边人觉出冷待,生出的避免误会的敷衍。五皇子倒也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话。

他是早早就另府别居的,学着两位嫡出皇子的样子,年岁一到,即便当初皇帝还未给他安排差事,他便以年岁渐长不宜长居后宫为由,自请出宫立府。皇后为此还与他生了好大的气,时至今日提及此事还要数落两句。

按理来说,只有有了正经差事的皇子才要出宫立府,前三位兄长,皆是年岁一到便领着朝中的职务便即刻出宫的,唯四皇子年长他两岁有余,因着母妃受宠,对皇帝给安排的差事挑剔不已,也因此一直居于宫中。

皇后觉得不妥,开口提过两句,却被不咸不淡地挡了回来,那时他的年岁也将到要出宫立府的时候,未免被人拿住话柄,他便主动开了口。

他倒不觉得皇后这个养母对自己如何不一般,就只这一点,便足够证实皇后的确待他如己出,也正是因着这般,他才更不能让皇后为难。

“日日入宫听候差遣罢了,倒也很不必暂住宫中。”

分派给他的多是些不便于给交托给旁人的琐碎小事,他虽是皇子,却一向没有什么正经差事在身,现下能帮上忙便就已是很好,左不过就是自己麻烦些,倒是没有什么要紧,总归他是要比忙得脚不沾地的皇长子好上许多。

“连着两三日,没什么事要做,便干脆到你这处待上一会儿,若是有事,自有人来寻的。”

在宫中候着的大人们多得连一个偏殿都坐不下,他是能与他们待在一处,只是那些大人们表现得不自在也未免太过明显了一些,未免一众人等都坐立难安,不如他自找一处歇息。

说着似又是想起什么一般,顺口问出一句,“路凌霄与大皇兄一道去瞧溃提的河坝前,可有给你来信告知此事?”

“什么?”周知意一惊,疑是自己听错了,看着五皇子眉头微蹙,知晓自己失了态,清了清嗓子才又正色问,“朝中的事怎好让他插手。”

五皇子闻言面色这才好看一些,眉心舒展很是满意她的问话,“工部召集诸人商议重修堤坝之事,苏诚原向工部尚书举荐路凌霄,说他在这些事上很有心得。”

苏诚原是被皇帝安排进工部做员外郎的,原本他应是听吩咐办事的,想应是工部顾忌他的身份,便连这样要紧的事也让他一道旁听商议了。

“父皇想起他初回送你的那本杂术,想着他或许真对这些事有些见解,便点头应下了。”

皇帝虽不大管着朝事,可用人上总还是要自己把握,召人入宫问了话,便即刻将人送去了大皇子身边,令他们两人即刻前往水患最为严重的地处,与工部商议着尽快重修堤坝,以防受灾村落范围扩大。

“一切决定到底还是要皇长兄与工部决议的,他既有这本事,一道去不论是出主意或是帮手都是极好的。”朝中精于此道的多在工部,多路凌霄一人也只是为着多个帮手,并非是将全部的指望放在他一人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皇帝不说,五皇子也未说出口。

这些日子他们冷眼瞧着,周知意对路凌霄似乎当真是有些意思的,若是日后此亲事能成,想将路凌霄留在建邺,总归要替他在京中铺好道路。总不好公主成婚后,旁人提起驸马脑中只有质子两字。给他些无关紧要的小功,日后总有留人在南朝的说辞,周知意的面上也好看些许。

这算是为人父的一片未言慈心。

“好了,现下你可以问你想问的了。”五皇子挑眉看向她,揶揄的神情展现无虞,“方才真正想问的。”

周知意垂眸,想以此掩盖眼中羞恼,只是羞怯归羞怯,该问的话却是一句不少,“他那身子不如旁人,成日在湿冷的地方待着,也不知会否生病。”

她这话问得含糊,回话的人却是一点儿含糊,“你倒很不忧心日夜操劳的皇长兄。”

“宫中的这些皇嗣,我还未见过身子不康健的。”她嘟囔着顶嘴,随即便是使着性子说些气话,“是五哥叫我问我才问的,若是原本就不想答,何苦多次一举来招惹我。”

“我不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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