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花园(1 / 2)

赏荷图被周知意收在书房之中,离着书案最近的,里面满是名家画作的樟木箱子之中,路凌霄的画技再如何精湛也总到不了能与名家相提并论的地步。

她想了又想,又将画卷取了出来,吩咐人从库房翻找出两盒上好的朱砂,用锦盒装好了,要一并送到秦先生那处。

“你就说这是路公子近期的画作,请他得空看一看,若他能指点两句便是最好。”她立起指尖,比手指还要细上一些的影子在桌案上来回跳动,“礼,便就说是我见着他成日辛苦,特意寻了谢他的,旁的不必多言。”

侍女捧着一漆盘的东西,对着其中的画卷歪了歪脑袋,“那这画,奴婢还拿回来吗?”

秦先生那处日日忙碌,未必当下就有空闲,这画若是放在那处,人多眼杂的,丢了便就不好,若是传出什么话来便更不好。

“他若当即看了,不论说没说旁的都要拿回来,若是当下无空,你便与他说好了,三日后再去取。”

“是,奴婢知晓了。”

将人打发了出去,她一人在桌案前坐了许久,手边放着的,是从皇帝那处讨来的有关质子府的密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密报上只写了一见事,好半晌她才起身道,“更衣,去见父皇。”

……

议政殿。

恢弘的宫殿在皇城之中并不少见,可如议政殿这般,只矗立在此处就透出庄严肃穆的却也仅此一座了。空荡的大殿中,只有一张油亮发黑的檀木桌子,并上一张能坐得下三人有余的宽大龙椅。

皇帝正坐其上,手中瞧的却不是章奏,而是不知从何处搜罗而来的古籍竹简。

他对周知意的到来稍显高兴,这几月来她那处的邀贴不断,皇后也着意叫她四处走动,各式的宴请占据了她大半的时间,就连自己也许久未见这个女儿了。

相较于旁的孩子,他对周知意的偏爱格外明显,也从不掩饰。自小她便是最玉雪可爱会哄人的那个,长大以后也算得上是聪慧,父母之心本就是偏的,一碗水端平更是难上加难。

他笑意盈盈地冲着周知意招手,“过来。”

殿中回荡着皇帝的话,她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车熟路地缓步踏上台阶,谢过特意给自己搬来椅子的内侍,才很是好奇地往皇帝手中的竹简上看去,“父皇在看什么?”

“去岁说要指给你的园子近日方才动工,工部便在平整地面的时候寻到了些竹片。”他曲起食指,当当两下敲在竹简之上,周知意都怕这不大结实的竹简被敲碎,“花了孤整整两日才清理干净其上泥沙,想着若是能重新编连成册,刚好给你当做压箱底的。”

他颇为仔细地小心将手中的竹片放在桌案上,在偏头瞧见周知意哽在当场没有说话,以为她对这东西也有兴趣,“待孤整理好了,定着人即刻给你送去。”

“前些日子还没见着那处有动静,怎么这几日忽而动起来了?”舌尖转了几转的话到底还是被她咽了下去,顺着他的话娇气地嗔怪两声,“父皇终于想起此事了?”

皇帝并非将此事忘在而后,实在是工部几次递上来的图都不能叫他满意,而后他干脆自己提笔设计,与工部尚书两人将宅院及园子从头至尾一一全都敲定才算罢休。

虽是一刻也没停着,可听着周知意的嗔怪也少不了哄上两句,“你的日后要住的地方哪里就能轻率了,若非皇后催着,孤还想再斟酌几日。”

皇后上回不经意提了一句公主府之事,又常在他面前提及周知意四处赴宴,这才叫他着急了起来,房屋建造起来倒不麻烦,只是紧着赶工未必能叫他满意。

一提及这公主府,皇帝不免又想起她的婚事,纵使舍不得,总归也要问上两句,“你这些日子忙得很,宴上的人多,便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世家子弟之中,能令他满意的不多,皇后心中几个十分合适的世家子之中,也有他觉得尚可的,只是不知这位小公主自己看上的,是否在他们夫妇两人都能满意的人选之中。

周知意低垂着眸子不说话,她在皇帝面前一惯如此,遇见什么不想说的,便当作没听见的模样,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见她这般,皇帝也不再追问,“左右此事也不急,慢慢再看便是。那福安公主今日是为何而来?”

“不是为着别的。”只要能岔开话题,她便高兴起来,“路公子自入冬便一直病着,如今总算是有了起色,儿臣以为他成日在质子府待着于养病反倒无益。”

她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去看皇帝的脸色,见着他不置可否,才略略放下心来,“左右他是来建邺学画的,秦先生既然忙着无暇顾及他这个学生,不妨叫他入宫临一临宫中的藏画,这也免得北陈抓这什么话柄,说我们怠慢路家人。”

宫中的藏画颇多,其中近一半都在她的书房中放着,这般给他寻些事情来做,于他的病有益不说,更要紧的是,只有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想对他动手的人是自己的父皇母后,他们也会因着顾忌着自己,稍稍对他放手。

只是她能想到的,不将中毒之事闹大的前提下,唯一能确保他性命无虞的办法。

“怠慢?”

皇帝挑眉将这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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