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没打算硬抗,是想着先回家,实在不行找个附近的社区医院输液。
结果江听直接把她送医院来了。
“醒了就下车。”江听先一步打开车门。
这是......要陪她看病的意思?
夏曦赶紧跟过去,捋了捋睡乱的头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走吧。”
江听不太愉悦地看她。
夏曦帮他回答:“我知道,你要说这是出于医生救死扶伤的本能。”
江听似乎对这个答案挺满意,很浅的笑了下,往医院大门直径走去。
两个人都对看病流程很熟,没浪费过多的时间,很快扎上了针,给她扎针的是个实习生护士,很紧张,夏曦有种想自己来的冲动。
“我看你刚刚就差抢过针自己扎了。”江听说。
夏曦眨了眨眼睛,犹豫地说:“要不然你回去吧,我一会儿打车。”
江听气笑:“你今天要赶我几次?”
夏曦不想欠人情:“只是觉得很麻烦你。”
江听面色恢复冷冷的:“好人做到底。”
今天大概是捅了瞌睡窝,她输液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里手抓着冰块还是什么凉凉的东西,很舒服。
当她再次醒来,发现那不是冰块,是江听的手。
如果尴尬会致命,她已经死了。
她输液的手被江听摁着棉签,另外一只手也抓着江听另一只手,四手交汇在一块儿,错综复杂,无法想象这个姿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夏曦先放开吃别人豆腐的那只手,一声不吭,任何语言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她小心翼翼地准备把手缩回来自己摁棉签。
“别动,还好我跟来了,”江听倒是无所谓地样子,有点唏嘘,“不然还不知道你会抓着谁。”
夏曦缓缓闭上眼睛,决定装死人。
身边手机在动,应该是叶晓茹,她看都没看伸手一摸,一个很大的声音从屏幕传出来。
“夏曦!你现在和江听那个渣男成了同事?”
江听渣男。
这四个字把耳膜都刺破了。
夏曦完全不敢看江听什么表情,拿起手机很敷衍地说了一句:“我有事,先挂了。”
是的是的,不仅和那个渣男成了同事,还被渣男送到了医院,刚刚还吃了渣男豆腐呢。
他挑眉一字一句道:“江、听、渣、男?”
身体里最后的倔强支撑着她强行解释:“就是刚来时碰见你,结婚生孩子了,就分享了一下,大家都是高中同学嘛,知道谁结婚了都会八卦提一嘴。”
江听眉梢抬的更高:“渣男?”
你这个解释和渣男可没什么关系哦。
夏曦继续硬着头皮:“医院的人都不知道你结婚有孩子了,我就以为......”
江听帮她说:“以为我是未婚就有了孩子的渣男?还是隐瞒婚史,保持单身人设的渣男?”
夏曦干脆破罐破摔,认真地说:“反正这两种情况,不管哪样,都挺渣。”
江听浅叹气:“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种形象。”
她真的找不到任何语言掩饰,干脆给叶晓茹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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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外面天黑了,为了表示谢意,她说:“这么晚了,我请你随便吃点再回去吧,今天谢了。”
江听找茬似的:“我是随便的人?”
好像是考虑不周,夏曦认真问他:“你想吃什么?”
江听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随便。”
夏曦:“?”他是不是有病。
江听一直是一个不太爱外泄情绪的人,以前夏曦大概能猜到他有小心思,就算猜不准,她也只会大大咧咧的嘲笑,不想说你就憋着吧。
现在,真的搞不懂这个人了。
上车后,江听一言不发直接把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她来了差不多两个月,除了上班和小区附近,还没去过其他地方,主要是没朋友,一个人不太想去逛。
“这边还挺热闹。”夏曦坐在车上,看着外面说。
江听:“来这么久了,没到处逛逛?”
“没。”她低头,神情尽显落寞。
“其实第一次在这儿遇见你,我也很意外,你是什么情况?”江听问。
一直憋闷,也挺久了,虽然和江听很多年没联系过,好歹曾经是同学,比其他人熟点,被他提起,突然很有倾诉欲,但她克制住了大部分,还是之前的说辞:“就是父母离婚了,之前跟着爸爸一家生活,但不怎么合得来,我妈嫁到这儿来,生了弟弟,她希望我能来帮忙照顾,反正我没找着更好的工作,就来了。”
江听敏锐地听出重点:“你爸爸是不是也再婚了?”
“嗯。”夏曦把头偏向窗外,不想说更多,他也适可而止没继续问。
那你呢?
她心里这样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为什么会突然来这儿?
还特别想大大方方的问他,你为什么删我?
说不出口。
夏曦:“你在这家医院工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