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人少,一点点脏她还能忍受,可现在量变引起质变,几乎整个地板都脏兮兮,这叫人非常难受,可想要清理,她却连扫把都没有,只能当做没看见忍着,浑身和蚂蚁爬似得。
她忍得辛苦,病人也对脏脏的地面有所疑惑。
其实这个脏污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算什么,但在外面也就算了,这里可是医院啊,没有任何污染的洁净之地,所以有点污渍都会变为非常明显,刚开始他们发现地板脏了并不在意,认为以院长的手段很快就能处理干净。
但污渍一直没得到处理。
这就像是洁白墙壁上不断长出的霉菌,让人十分心梗,同时他们也非常疑惑,院长为什么不清理掉,这对于她而言也不是难事吧。
那种疑惑强到黎扶风都看出来了,但反正不会有人直接问出来,她就当做没看到,地板座椅脏归脏,又不影响治疗,该来的病人还是会来,于是她就很光棍地去睡觉,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以后肯定能解决的。
在她睡着后,医院内最后一站灯为之熄灭,蘑菇工场发生变化。
五个小菇人从树干中冒头,它们用手将自己从树干中拔出,然后灵巧跃下树干,排着队前往医院大厅,路过木门时,它们手拉着手高高跃起,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这一小片神奇天地。
等小菇人从木门离开后,原本肮脏的木门仿佛时光倒流,静静立在黑暗中,直到小菇人远去,它重新归于黑暗。
次日早上,黎扶风醒后,懒懒伸着懒腰,这段不用早起上班的日子过得实在舒适,即使没怎么护肤,她摸自己的脸蛋都觉光滑许多,果然睡眠是最好的医美。
她收拾好自己下楼,想到那脏兮兮的环境,脚步不由慢下来,在这样的地方吃饭都觉不香了,哪怕崔建国手艺好到能让人爆衣。
心情瞬间不好了,特别抵触。
黎扶风下楼的动作慢上许多,可再怎么慢还是有到的时候,她拍拍面颊,努力让自己忽略脚下奇异的触感,结果今天却不是绵软粘丝,而是正常的坚硬的感觉。
嗯?
她刻意往上看的视线下移,入眼是褐黄的木色。
是干净的。
她猛地低下头,是之前还被各种嫌弃,但在脏后又万分想念的木质地板,没有任何污渍,就连那些极其难处理的缝隙,里面的淤泥也统统被清理掉,阳光散在上面,明明是木头居然有闪闪发亮的感觉。
黎扶风睁大眼,快步走两步看向排椅,那排肮脏的椅子也焕然一新,上面的污血没了,变为原本的明橘色,四周似乎闪着特效一样的小星星。
其他一些病人经常接触到的地方,比如收银台,诊室门口附近的墙壁,上面有病人不小心按上的血手印,或者蹭到的刮痕,此刻也被清洁一空,空气好像都变得清新不少。
黎扶风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在自家医院里这看看那摸摸,这时才发现医院还有一角没得到清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样已经让她很满足,谁想生活在垃圾堆里。
昨晚到底是哪来的田螺姑娘,也太能干了吧。
她忽然想到牧场里的小菇人,这会不会是对方的功劳,就朝牧场走去,才发现老旧的木门都新了,仿佛重新喷漆,这都能洗干净的吗。
牧场里员工已经在给小菇人喷水,那些还生长在树干上的小菇人,犹如水母一样鼓动,但没有看到已经长成的小菇人,明明昨天一喷水,它就急忙回去喝。
黎扶风仔细寻找,终于在树干找到睡觉的小菇人,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好像很累的样子,昨晚的清扫果然是它们做的。
这下她明白小菇人的用处,就相当于医院的清扫组,能力强效率高,还不用支付工资,到哪里找这样好的员工,得想个办法将化肥工厂建造起来。
黎扶风思考的时候,医院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