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你六哥印象深刻。”
“也就是你六哥如今年纪尚小,又刚任凤翔府签判不久,若不然,官家定会升了他的官。”
“你知道今日早朝时官家说了什么吗?官家说,偌大一个凤翔府也就苏签判一人是清白的,此乃朝廷之痛,更是勒令文武百官好好反省反省,就连那宋选的上峰都被降了一级!”
苏辙也替苏轼高兴。
这几个月的时间下来,他虽与王巩的关系没达到与欧阳发之间的关系,却也熟悉了不少。
每日在杏花楼宴客吃饭的王巩似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杏花楼,也不问苏辙来做什么,就开始守株待兔起来。
这不,王巩今日又开始守株待兔起来。
他想,若是苏辙今日不来杏花楼,他定要去苏家将这好消息告诉苏辙的。
苏辙面上含笑,道:“多谢王大人告知。”
“叫什么王大人?显得多见外!”王巩的眼神落在窗外的簌簌大雪上,这才发现这间雅间比他每次定的最贵的雅间风景要好上许多,也就是屋子小了些:“你管欧阳发叫伯和兄,管我却叫王大人?你也不怕我伤心?”
语气中带着三分戏谑。
苏辙不得不承认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好像挺舒服的,不担心没话题,也不担心好脾气的他会生气,便依言道:“定国兄。”
说来也是奇怪,王巩这样散漫的性子,字竟叫做定国。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王巩的确是才能出众。
王巩面上笑意更甚,道:“这才对嘛!”
这话说完,他就走了,仿佛他等着苏辙只为与他说今日宫中发生的事儿。
苏辙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窗外的雪下的极大,迷的他连对面的街景都看不清,索性便要厮儿烧了壶茶进来,自己则与苏轼写起回信来。
自苏轼贪污受贿之事闹出来之后,苏辙就不叫程氏出门,自己每隔一段时间来杏花楼一趟。
虽如今事情解决,但他想着最近天气寒冷,还是不想叫程氏出门。
这冰天雪地的,若是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今苏辙已领差事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本就性子稳妥,如今与人打交道更是养成了慎言慎行的习惯。
即便到了苏洵与程氏跟前,也多是如此,唯恐说了什么话惹得父母担心。
可唯有与苏轼书信来往,他才能畅所欲言。
自己最近又读了什么书,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吃到什么好吃的……一股脑都告诉
() 了苏轼。
当然,最后他更不忘说自己今日听到的消息,先是恭喜了苏轼一番,又郑重其事批评了苏轼一番,直说去了凤翔府后的苏轼没与自己说实话。
一封信写完,苏辙又看了一遍,这才装进信封。
一旁的元宝见了,忍不住道:“少爷,好久没见到您笑了。”
苏辙冷不丁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熟悉。
哦,他记起来了,毕竟电视上这等话术经常出现:“哦?有吗?”
“有的!”元宝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道:“虽说您从前脸上的笑就不多,可自从您当官后,脸上的笑就越来越少了,特别是像今日这等发自内心的笑,就更少了。”
苏辙想了想道:“好像是的。”
一封信写完,他看着窗外的大雪似越下越大,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的,索性便安心坐下来喝茶。
一边赏雪一边喝茶,苏辙只觉得这小日子倒也惬意。
只是他的茶刚喝到一半,扫眼间,就见到了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司马光还能是谁?
与司马光并行的还有范镇,苏辙虽见他的次数不多,但也是认识的。
他不免觉得这两位大人还是挺有闲情逸致的,这样大的雪竟还来杏花楼吃饭?
他有些许犹豫,到底该不该前去打个招呼,可后来一想,还是熄了这个心思。
纵然孙神医最近在帮张氏调养身子,纵然程氏与张氏关系要好,但他与司马光之间仍无多少来往,今日司马光与范镇前来杏花楼用饭,想必也不希望有人打搅。
苏辙看这雪势只怕一时半会小不了,索性打算先回家。
谁知道他刚站起身,外头就传来叩门声,紧接着,王管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大人,司马光司马大人与范镇范大人来了,说要见您了。”
苏辙一怔,隐约猜到他们两人是冲自己来的。
见躲不过去,他便去了隔壁包厢,一进去就拱手道:“司马大人,范大人。”
范镇与司马光一样,是个严肃寡言之人,因他年纪大了,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难掩其气势,若胆子稍小些的,看到他这副模样定会害怕的。
司马光微微颔首:“想必你已知晓苏签判之事,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我们前来找你是有要事与你说。”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仆从就将元宝带下去了。
苏辙深知两位大佬是有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司马光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孙神医的确是医术高明,就在三日前,内子被诊出了喜脉。”
苏辙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