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苏辙却是一口接一口,更是时不时为苏轼夹菜,连连道:“六哥,你怎么不吃?”
“你不是最喜欢吃炙羊肉的吗?我觉得杏花楼的炙羊肉比家里的好吃。”
“还有这杏花楼的绣春鹅,真是味道一绝,也难怪师父爱吃!”
在吃食方面,他觉得苏轼与郭夫子还真是一脉相承,也只有郭夫子能想得出那样惩罚苏轼的法子。
一开始,他听人说郭夫子耗尽家财还觉得不敢相信,毕竟他这师傅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点好的,喝点小酒,郭家那么多钱都到哪里去呢?
可师承郭夫子后,他才明白,这些钱都换成酒肉,变成了郭夫子身上的肉!
苏轼瞧见苏辙大快朵颐的样子,
() 是彻底没了胃口,索性放下筷子,微微叹了口气:“八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不咱们还是别白吃白喝了吧?”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去与娘好好说一声,找娘拿钱付菜钱吧。”
犹豫片刻,他更是道:“你与娘说一声,不管今日这顿饭花了多少钱,我们都会还给娘的。”
程氏教育孩子自有一套,时常与他们说,即便苏家有多少银钱也是长辈们挣下的,与他们并无任何关系,若想吃好吃的用好的则要靠自己努力。
一想到这里,苏轼更觉得自己命苦。
他嘴里口口声声说今年的压岁钱不会被苏轼骗走,却万万没想到今年的压岁钱的确没被苏辙骗走,是他自愿给苏辙的。
苏辙看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六哥,你放心好啦,从小到大我何曾做过让长辈们担心之事?”
苏轼是一脸不解。
苏辙这才道:“杏花楼在眉州乃百年字号,更是长盛不衰,从前我就听说若有谁能指出杏花楼的菜品哪里不好,并给出解决法子,当日所吃的这顿饭就能分文不收。”
苏轼的眼睛睁的是更大了:“那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即便他胃口不佳,却也不得不承认,桌上每道菜的味道都不错。
苏辙却是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啦!”
纵然宋朝人再会吃再懂吃,可比起后世那些吃货来还是差上不少。
苏轼哪里能够放心?
但他也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是无用,索性与苏辙一样大快朵颐起来,嘴里更是含糊不清道:“不吃白不吃!”
“翁翁说了,不可以浪费粮食!”
“反正我最后都是要挨一顿毒打的,还不如吃饱了再挨揍,这样才不亏!”
“这人砍头之前都要吃上一顿饱饭,更别说我啦,得吃饱才行!”
等着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如残风卷落叶似的将一桌子饭菜吃完,就有厮儿笑眯眯上前道:“两位小郎君,一共是六百七十五文,收两位六百五十文钱就好了!”
嘶!
可真贵啊!
苏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已隐隐觉得自己屁股开始疼了起来。
苏辙却是一点都不慌,一开口就道:“我没钱!”
那厮儿是脸色一变:“没钱?没钱你们两个这是来吃白食?”
“我看你们两个小娃娃长得怪好看的,小小年纪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他是气极了,即便苏辙说起杏花楼常年贴在门口的告示时,也是不以为然,觉得苏辙在撒谎。
这小郎君看着也就五六岁的年纪,F哪里像懂吃的老鳖?
可这厮儿瞧见苏辙实在长得好看,又舍不得骂他,索性就请来了掌柜的。
掌柜的虽与苏老太爷有几分交情,但并不认识眼前这两个娃娃就是苏家的小孙儿。
他听苏辙说起门口的告示时,只觉得好笑,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
一说,我听着了!”
苏辙一开口就道:“炙羊肉虽味道不错,却是外头柴里头不入味,想必你们事先是将羊肉腌了一夜的,所以才能有此滋味。”
“我若是你们,烤羊肉时永荷叶将它包起来,一来可以将羊肉的汁水锁住,二来羊肉吃多了不免腻味,如此羊肉也能增添几分荷叶的清香,想来吃上多少都不腻。”
“还有这鸡汤镈饦,你们的汤底是没有问题,想必是用鸡汤熬制而成,味道鲜美,镈饦皮儿也是擀的薄如纸,可里头的馅却是差点些,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皮冻儿……”
一开始,掌柜的不以为意。
可听着听着,他脸色却是变了。
特别是当他听苏辙说起绣春鹅的做法后,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道:“……绣春鹅乃是我们杏花楼的招牌菜,这么多年来所有人吃了都称好,小郎君是第一个提出改进法子的。”
绣春鹅做法繁琐,用肥瘦正好的鹅先蒸后风干,以百花蜜腌渍,最后以香料烤来吃。
苏辙却说鹅风干后用果木熏上一熏味道会更好。
他决心试一试:“杏花楼也是百年老字号,自不会仗着店大欺客,更不会言而无信,今日这顿饭钱就免了。”
说着,他更是笑着道:“不知道两位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绣春鹅照你的做法改良后,我派人送两只给你们尝尝看!”
苏轼惊呆了,如今更是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