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轼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
苏辙也跟着接话道:“娘说的极是。”
“娘,六哥,你们还有我,还有爹爹,还有八姐姐,还有翁翁,大伯母,大哥,二哥,五姐姐等人了……”
苏轼重重点了点头,低声道:“娘,八郎,我记下了。”
程氏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只继续道:“昨日一事,你实在太顽皮了些。”
“如今你也不算小孩子,难道就没想过你贸贸然跑回家来,天庆观上下找不到你何等着急?也没想过路上若遇上害人或有危险怎么办?你既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是多么难受,可想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与你爹爹,八郎他们该怎么办?”
苏轼低着头,又是再次认错。
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不过当他接到信的那一刻,满脑子只有苏辙的安危,什么都顾不上。
可叫他意外的是,今日娘竟没揍他?
一想到这里,他又开心起来。
母子三人正说着话,平安就急匆匆小跑过来,一开口就道:“六少爷,八少爷,天庆观的张道长来了,请你们过去了。”
苏辙与苏轼对视一眼,眼中都带有惊愕之色。
不一样的是,苏轼眼中除了惊愕,还有心虚。
而苏辙眼中更多的则是不解。
按理说昨夜平安已去天庆观一趟,张易简已知晓苏轼无事,为何又会前来苏家一趟?为何要见自己?
苏辙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张易简与苏老太爷差不多大的年纪,名扬眉州多年,再加上昨日
一事是苏轼的不是,他看到张易简是连连直赔不是,当听张易简说起想要见苏辙与苏轼后,也不好多问,连忙要平安将两个小崽子喊过来。()
苏辙进书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易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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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身道袍,双鬓皆白,留着长须,看着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苏辙跟在苏轼身后,正色道:“张道长!”
在苏洵的示意下,苏轼低着头,红着脸与张易简道了歉,直说以后自己绝不会再犯,更会老老实实念书。
张易简是修道之人,脾气比常人好许多,听闻这话只微微颔首,点头称好,似乎已忘记昨晚一道观人掘地三尺找苏轼的情形。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苏辙面上:“你就是八郎?”
苏辙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是。
张易简又道:“我听苏轼说,你已开始启蒙?如今可认识字?”
苏辙一五一十回答:“回您的话,六哥去天庆观念书后,我每日就开始跟着娘启蒙。”
“每日上午我跟着娘学五十个字,也就学了十来日而已,后来生病了,也就耽搁下来。”
张易简又问起他学了哪些字,更是选出几个字考了考他,问他这字是何意。
苏辙一一作答。
张易简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这下别说苏辙,就连苏洵都不知道张易简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只能先叫两个孩子下去,这才问道:“不知道张道长将八郎喊来是何缘由?”
张易简这才道:“苏轼年纪虽小,入学不过十余日,依贫道来看,这孩子天资过人,勤奋上进,从不以自己聪颖而对学业有任何怠慢,以后定非池中物。”
“可他更说他家中幼弟八郎比他更聪明,更懂事,小小年纪不仅促成了罗苏两家的亲事,更是逗的你们家王娘子身体一日日痊愈起来。”
有人夸奖自己儿子,苏洵虽心里高兴,但明面上也得谦虚几分的:“您谬赞了。”
“他们兄弟两个一向感情要好,在六郎心里,八郎什么都是好的。”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算苏辙放个屁,苏轼都觉得是香的。
张易简却是摇摇头,正色道:“非也非也,天庆观开办书院已将近二十年,教过的几千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并非池中物,以后定大有成就。”
“方才他说自己生病五六日,但前些日子所学的生字却一个都没忘,可见聪明过人。”
苏洵听了这话,心里却是不大相信的。
当年他出生不久,张易简就说他并非池中物,如今又说他两个儿子并非池中物,敢情这眉州的池中物都在他们苏家三房了?
但这等话,他可不会当着张易简说出来的。
很快,张易简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苏轼自入学后就一直在贫道耳畔说天庆观定下五岁孩子方可入学这规矩并不合理,有人启蒙早,天资过人,更说要将他的弟弟八郎一并接到天庆观入学。”
“如今看来,
() 苏轼这话所言非虚。”
“眉州上下不少人皆知苏家六郎聪明过人,但在贫道看来,八郎若好生栽培,其成就绝不在苏轼之下。”
“依贫道之言,不如早些将八郎也送到天庆观念书,免得浪费了这样一棵好苗子。”
“不过这也是贫道之建议,如何拿主意,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苏辙不免有些犹豫,直说苏辙年纪尚小,与家人商量一二。
这会苏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