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只觉掌心里握着的那只手越来越凉,她自责地将头埋在他臂弯间不住地抽泣:“杨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的衣衫自下而上,无一处不沾染着滴滴血迹。
“大哥。”范遥掀帘而入,亦被眼前的一幕惊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韦一笑低低一叹:“心脉处又中了一掌。”
“心脉?……来人。”沉思半晌,范遥恍然一惊:“快马加鞭去蒙古请前任教主张无忌来。”
“教主,我说你这脑子到底是好使还是不好使?”周颠皱眉啧啧道:“蒙古与这里相隔万里,来回也得几个月的时间,你觉得这孙子等的了不?”
范遥无奈望去:“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颠抱臂:“想要快,还是武当山更近些。”
“你是说,张真人?”
“教主、韦蝠王、周散人、纪掌教。”顾北陌这时掀帘而入:“军医到了。”
就见一名留着短须的高大军医走近,坐在杨逍旁边后,打开了身旁偌大的药箱。
把脉、看诊、写药方,一系列动作下来后,军医将几枚金针扎进了杨逍腕搏处。
“付医师,我夫君他怎么样?”期间,纪晓芙一直一语未发,只是担忧地看着医师问诊,直至医师开始收拾药箱,她才颤抖着发了话,她的问题,也是在场一众人想问的。
那医师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里是爱莫能助的无力感:“他体内积了淤血,我已以金针封脉,防止淤血向心脉处蔓延,若再无强大的内力护体,我只怕杨左使撑不过明日。”
纪晓芙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显些栽倒,幸好夏怡行至门口,冲进来扶住了她:“夫人,要振作,左使和孩子需要你。”
纪晓芙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浑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一般,全身酸软,半晌后才低低的问了一句:“忧儿还好吗?”
夏怡扶着纪晓芙坐在了杨逍床边,望望床榻间虚弱残喘的左使,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孩子很好,喂过了奶,已经睡了。”
不知纪晓芙有无听进去,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只是呆呆地望着杨逍,神色一片茫然。
“大哥……”范遥轻轻地唤着,悄悄抽了抽鼻子。其余人亦心中悲戚,难过的不忍再看。
空气冷的令人窒息。
杨逍,你怎忍心留我这一身旧雪,摇曳而走呢?
忽而,一阵动听的琴萧合奏之声传来,那音律袅袅,宛若林籁泉韵,似是熟悉。而后,便是门口顾北陌的阻拦之声:“你是什么人?”
无人应答。
范遥闻声望去:“顾门主,是何人?”
门帘处响起了悦耳的女声:“若是想要明教使者活命,就让我进去。”
范遥与周颠、韦一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往之事涌上心头,几人忽然反应了过来。
“快,顾门主,让她进来。”范遥顿感心头一颤。
“这位是……?”眼前的女子身披一袭黄衫,风姿绰约、容貌极美,面色虽有些苍白,却态似神仙。纪晓芙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缓缓站起,向着这女子鞠了一躬:“姑娘可是有办法救我夫君?”
“她武功确实不差。”周颠已见过此女子两次,领教过她的功力,对其功夫的高深所在自是承认的。只见他将这黄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看向了纪晓芙:“当年,就是她揭穿了陈友谅扶立丐帮假帮主的奸计,还在屠狮大会上击败了你们的周掌门。”
听着周颠的赘述,纪晓芙眼睛里再次聚起幽光,她轻挑起嘴角,望向了黄衣女子,而黄衣女子只是淡然立在那里,一语不发,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颠歪头望去,抱臂疑道:“你武功是好,但我们怎么知道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害人的。”
黄衣女子缓缓转身,淡淡道:“你若是不信我,我自可以不救。”
“你……”正欲反驳,却被范遥一把拦下,范遥向着周颠摇了摇头,而后道:“姑娘两次三番出手相助,我明教自当信你。只要能救我大哥,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是我大哥的心脉已是再次受损,少林一战前的那次受伤,是无忌教主用九阳神功所救,姑娘难道修习了九阳神功?”
“未曾修习。”黄衣女子淡然一笑。
“哼。”韦一笑冷冷一哼:“我说姑娘,玩笑,可不能开的太大。”
“姑娘。”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纪晓芙忽然跪下了身去,泪如泉涌:“恳请姑娘救我夫君一命。”
“快起来。”黄衣女子俯下身去,扶起了抽泣的纪晓芙:“纪掌教多礼了。心脉,乃全身经脉之首,需以深厚内力灌入才可护体,要么至阳之极,要么至阴之极,张无忌修习的九阳神功可以,但我九阴真经,亦可以。”
众人皆知,九阴真经是武林之中极负盛名的武学秘籍,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内功心法,下卷为武功招式,载有破解各大门派武功的方法,更有独步天下的心法,乃江湖武学之总纲。听着黄衣女子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两年前的少林一战,此女子原是用九阴真经里的招式克制了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
眼看着眼下已确实无其他办法,纪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