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投入水中。
“哼,还不是个武功拙劣的家伙。”陈友谅仰天冷笑:“二弟,大哥这就去为你报仇。”陈友谅性子疏狂、性情自负,却少读兵书、智谋不足,当下真以为朱老四已亡,心中竟有些喜不自胜。
迂回半晌,陈友谅驶近了杨逍所在的战船,正欲撞击,就感受到身侧一阵疾风,那白色身影轻飘飘地落至了甲板上。
“听说,汉王你找我。”杨逍披在肩头的发丝扬起又落下,周身笼罩着令人发指的寒气。
陈友谅见杨逍周身萦绕着清冽盛气,想象着陈友仁被伤的画面,对自己弟弟的死更觉心痛难当,不禁将掌中利棍一横,咬牙道:“没错,找你,为我二弟报仇。”
“哼。”杨逍忽而轻蔑一笑:“公报私仇,胜之不武。”
陈友谅眼中泛起冷冷杀意:“杨左使的废话,未免多了点儿。”
杨逍偏头,阖了阖眼睛:“你实在是让我觉得恶心。”
“拿你的狗命来吧。”只见陈友谅脚下用力,如飞云掣电般冲出,那独孤棍以旋转之势尽扫,直向杨逍周身而来。眼见着棍棒扫近,杨逍忽的腾起身体,足尖轻点至独孤棍之上,依着棍棒顺势旋转,那白色衣角随风而旋,瞬间便用乾坤大挪移之内力化解。
被杨逍脚力震的发麻,陈友谅收了棍,冷眼眯去,愤恨地咬了咬下唇。突然,就见陈友谅运起真力,手脚并用,齐齐而上向着杨逍而来,那脚步看似错杂,实则冷静有序。
“是丐帮的混天功。”近旁船只上正在与汉兵缠斗的叶华轩远远望去,惊呼了起来。
“我们要不要……”焦急的塞克里刚想上前帮忙,却被一汉兵猛的掷到胸口,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
“你没事吧?”夏怡慌张地扶了扶塞克里,担忧道。
“我没事。”塞克里稳了稳身子,向夏怡点头道:“我们赶紧解决了这边,过去帮左使。”
而此时,立在湖边的纪晓芙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安的心思愈发沉重,眼前的恶战如一道死生之门般横在自己心间。纪晓芙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终是高声喊道:“静玄,拉备船过来,我要过去看看。”
“纪掌教,万万不可啊。”一旁的贝锦仪听到,忙上前好言相劝:“前方凶险,杨左使万般嘱咐,叫我们不要过去。”
却见纪晓芙果断回身,神色果敢道:“锦仪师姐,我是他的人,今日,就算是坠入万丈深渊,摔的粉身碎骨,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
“好,我们一同过去。”忽见一身灰色海清袍的周芷若从峨眉一众中走出,看了看纪晓芙后,言辞坚定:“我们峨眉,一起过去。”
纪晓芙内心澎湃,眼涌热泪:“掌门,谢谢你。”
毕竟是修习过丐帮棍法之人,陈友谅掌法惊人,挥舞着独孤棍再次扑了上来。尽管已使出浑身解数,杨逍依旧能够见招拆招,须臾之间二人自是难分秋色。
待棍棒再次袭来时,杨逍一个后翻旋转,背着手将内力聚于足尖,一脚踢掉了陈友谅手中之棍,陈友谅气息方乱,一个不稳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
“杨逍。”
“杨左使。”
这时,周芷若、纪晓芙与天、地、雷三门门主也同时赶到,飞身至了杨逍身侧。
“晓芙?”杨逍一惊。
就见纪晓芙冲杨逍点了点头,杨逍不语,已然明白纪晓芙的意思,亦点了点头回应。
“哼,还真是伉俪同心呐,真是感天动地。”见到来人,陈友谅却是轻蔑一笑,眼中未有丝毫畏惧。
“阿弥陀佛。”就见周芷若俯了俯身体,平静劝解道:“陈施主,战争已令太多人死去,再战下去实无意义。百姓何其无辜,不如放下屠刀,普惠世人吧。”
陈友谅斜眉瞥去,冷冷一笑:“难怪把那武当的走狗宋青书迷的三魂不见了六魄,以周掌门的姿色,当尼姑可实在是可惜了。”
“休要无礼。”听得陈友谅的讥讽,纪晓芙赫然大怒,举剑相向:“陈友谅,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劝你好自为之,明教与峨眉,尚可留你性命。”
杨逍上前一步,抬手轻抚在纪晓芙手上,示意她小心。
“哈哈。”忽见陈友谅仰天一笑:“是不是强弩之末,现在下定论,恐怕为时过早。”而后看向身后一汉兵,眼神示意:“带上来。”
那汉兵俯下身去,做了回应:“是,汉王。”
只见张志雄从船身中钻出,挑着唇得意一笑,右手执剑,左臂臂弯里环抱着一个石黄色襁褓,那黄色绸布上绣着的红色虎头憨态可掬。张志雄只略略侧了侧身体,怀中孩子那清晰的眉眼便尽展人前。
“忧儿!”纪晓芙一瞬心神俱裂,心脏像要冲出喉咙般惊呼出声。
“退回去!”就在纪晓芙要冲过来的瞬间,陈友谅高声斥道,言语间已将剑横在了孩子身前。
“不要!”杨逍抬起一掌阻止,一手轻揽住将要倒下的纪晓芙,失声道:“陈友谅,我的命你拿去,放过我的孩子。”
小小的忧儿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蹬着腿,张着大大的眼睛环顾着四周,不时地伸一伸湿润的小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