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桥一战的胜利,明教不仅收获了上百支利箭,还捞得了陈友谅的几艘巨船,对义军的士气可谓大大鼓舞了一番,如今已是蓄势待发,只等决战。
经过姑娘们夜以继日的努力,峨眉这边的调漆事宜也基本完成。这日,正同弟子们装桶的纪晓芙被杨逍唤了出来,见贝锦仪、静玄等人一阵坏笑,纪晓芙瞬间又红了脸。
纪晓芙红着半张脸,将杨逍拉到一边,低声道:“都在忙着准备战事,你过来做什么?”
杨逍歪歪头,悄声道:“就是想你。”
纪晓芙一羞,假意恼怒道:“这么多人在这儿呢,别油嘴滑舌。”
看着纪晓芙害羞的模样,杨逍顿时乐了:“逗你的,我哪里会无缘无故地搅峨眉做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呐,给夫人的。”
“是什么?”纪晓芙一惊,轻轻打开了纸包,苦笑道:“杨左使,筷子能往怀里揣,怎么糖葫芦也往怀里揣?眼下战事吃紧,哪里弄到的?”
杨逍宠溺地笑了笑:“派了顾北陌去镇子上买布料,让他带回来的。本想让他带个糖人儿,那家伙寻了半天没找到,就买了这个。只你一人份,难不成,我还大摇大摆的拿着?”
“你看,这样揣着,都化了。”纪晓芙嘴上无奈,心里却是甜滋滋一片:“你竟还记得我与不悔喜甜食。”说着,低下头去偷偷打量四周:“这样的当下,你可叫我怎么吃。”
杨逍凑近纪晓芙耳侧:“不是什么难事。”说着,拽住纪晓芙的衣袖,几个疾步就向旁边的营帐后方走去。
待行至营帐后方的僻静处,杨逍拉着纪晓芙面向自己,望着她水润的大眼睛,轻轻一推,纪晓芙便被杨逍抵在了蓬壁上。
“要做什么?唔……”刚要说话,纪晓芙就被杨逍逼近的唇堵的不能再言。只见杨逍咬下糖葫芦串最顶端的一个山楂,自己咬掉一半,直接吻着纪晓芙,将另一半送至了她口中。
“咽下去。”杨逍略略抬首,低沉婉转的声音扫在纪晓芙耳侧,纪晓芙当下便失了神志。
简单咀嚼了几下,纪晓芙只觉心如捣动的擂鼓般狂跳不止,杨逍俯身逼近,又吻了上来:“嘘,丫头,配合我。”纪晓芙抵了抵杨逍的衣领后,将双臂搭在了他的肩头……
没一会儿,一根糖葫芦就被二人分食干净。纪晓芙帮着擦了擦杨逍嘴角边的糖皮,低笑道:“杨左使怎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我看呐,过几日,该和忧儿抢吃的了。”
杨逍笑的灿烂:“纪掌教多虑了,小儿,我疼还来不及,怎会抢他的吃食。”
纪晓芙不语,杨逍还是看出了端倪:“你想忧儿了,是吗?”
纪晓芙垂下眼眸点了点头,神色似是茫然。
杨逍揽过纪晓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等打退了陈友谅,我们就回家去,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嗯。”纪晓芙忽的想落泪,只得赶紧转了话题:“可是定好进攻的日子了?”
“快了。”杨逍仰头望望湛蓝的天空:“等天气一到,就进发鄱阳湖。”
……
三日后的晌午,艳阳高照,朱老四和徐达率着几路人马,与陈友谅的军队正式碰面于鄱阳湖区域的康郎山湖面,五行旗在队伍后方守护。远远看去,陈友谅的大船联结布阵,展开足有数十里,巨舰也是庞大的惊人,甚至有战马在甲板上奔跑,可谓望之如山,气势如宏。
“汉王,他们来了。”张志雄右手扶肩,低头道。此时的他重伤未愈,已无法再战。
“好。”陈友谅咬牙道:“命张定边,带领人马杀出去。”
“是,汉王。”
看着巨舰上开始排兵布阵,陈友谅握紧了拳头。
江东桥一战后,陈友谅派人制造了数百艘楼船。这些船均高数丈,用丹漆粉饰,每艘船都有三层,设有走马棚,船上船下人语之声互不相闻,橹箱都用铁裹住,坚实无比。
见数十只小船靠近,张定边一声喝令,巨舰上的汉兵一阵弓箭扫射,义兵手持盾牌抵御。
见交战中义兵处于不利态势,后方的五行旗商议过后,认为只能派出厚土。因地势原因,自南方交战开始,厚土旗的钻土阵势已逐渐用不上,杨逍便利用厚土旗擅用土块的特点,命厚土旗的将士们打造了属于自己队伍的兵器—土弹。土弹,顾名思义由泥沙灰石制成,土芯配以弹药,量体轻,置地远,可在瞬间击人以毙命。
只见厚土旗五十人轻踏飞身至小船上,朝着巨舰船身掷以土弹攻击,巨舰上瞬间哀鸣连连。
“弓箭扫射!”趁着汉兵缓神之际,远处的徐达举旗发号。
但是,楼船终归是楼船,汉兵仰战不利,没一会儿就打的快没了箭,短短几个时辰,已翻掉了三艘小船,义兵和厚土旗也有部分牺牲。
“朱老四,怎么办?”徐达担忧道:“要不先撤离吧。”
朱老四眉间紧锁,背过了身去:“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报!”
对接的探子慌忙来报,朱老四赶忙回过了身:“怎么样?正前方可是又有损伤?”
“不,朱香主,徐将军,那边的哨兵传汉王的信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