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如果通报给左慈,他会怎样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冷漠地将他们打发出去,然后高傲地丢下一句话:有事明天再找他!
如果去通报,那就是白费功夫,最后还是要赶他们走。
她猜测江唤应该是想让左慈收留他们一晚,可院内这副样子要怎么接待那么多人呢。她自己的房间床铺还没整理好呢!
如果直接说这里破败不堪,容不下那么多人安歇,江唤和那些鬼差大概不会信,还会觉得左侧府的人高傲小气。
不如就放他们进来亲眼看看,能忍受这样的环境那便住下,不能忍受他们自己走,免得说闲话。
边草:“直接让他们进来吧。”
环尾像她的下属一样,乖乖照做。不一会儿,江唤就领着一群人进来了。
他们一路过来,府上什么样子心里已有数,那些鬼差一个个脸色都不好,越走越想折路返回。
谁能想到,堂堂阴天宫左副使,住的宅邸不仅从外面看衰败不已,里面也是荒凉枯寂。
江唤借着月色看清边草靠坐在墙角下,不禁瞪大了双眼。
环尾解释说:“边草姑娘从屋顶摔下来受了伤,不能动弹。”
江唤惊恐,然后左副使就任由她这样,也不救治?这要是传出去,谁不得说一句左副使虐待下属。
还以为左副使是看上了这位凡间来的小姑娘,想法设法地要留在身边,没曾想到手后又如此苛待人家。
他是彻底摸不清左副使大人的想法了,当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边草苦笑道:“左副使已经歇下了,江队率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说完边草一顿,好奇怪!为什么自己带入左慈下属的身份这么自然,一副左侧府管家的说话语气。
江唤也被她这幅正经样子感染,唯唯诺诺,“不急不急,既然左副使已经歇下了,那我们明早再来。”
“如果不嫌弃,江队率可以带着兄弟们在左侧府留宿一晚。只是条件简陋,我又受了伤,还需你们自己收拾屋子出来。”
“边姑娘客气,多谢多谢,只是我们人多,留在府上怕吵到左副使,我们还是到宫外找客栈住吧。”
边草自觉场面话已经说到位,便微微点头。
江唤一脸无语地走出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除了交接公事,再也不要和这位左副使打交道了,真真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的。
走到门口,看见两位黑衣女子伫立在阶梯之下,为首的那位气质温婉,江唤定睛细看,认出她是右副使的贴身侍从——玲珑。
玲珑看见他们出门,仰脸微笑客气道:“江队率,我家主上说天色已晚,如不介意,可带鬼魂们到右侧府安歇一晚。”
江唤大喜过望,就说地府的人都喜欢右副使不是没道理的。
他欣然接受,又对玲珑一阵感谢。
玲珑并没有要马上领他们走的意思,转而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想向江队率确认。”
“玲珑姑娘请说。”
“边草姑娘是否受伤了?”
江唤心道:你怎么知道?她人在左侧府内受的伤,你右侧府的人怎么能这么快就知道的呢?
他也不敢多问,点头如实说:“是受伤了,听说是从屋顶摔下来,腰和腿都有伤,暂时不能动弹。”
“左副使大人可替她疗过伤了?”
江唤回想边草小小的身躯靠坐在墙角的样子,叹气道:“看起来应该还没有给她疗伤。”
“劳烦江队率跟着紫烟先去右侧府安顿。”玲珑介绍她身后的那位女子同僚,说完,她拾阶而上,正好大门还开着,径直走了进去。
紫烟微微笑了笑,领着江唤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侧门进了右侧府。
府内的景象与方才左侧府的荒凉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前院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地砖一层不染,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整个府邸如诗如画。
紫烟带着他们七拐八绕,绕到一个小院后,又是另一种风景,曲径通幽,小桥流水。
让他们这些常年流转在阴暗地府的鬼差,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步一景,移步换景。
与察查司的壮阔美丽相比,别有一番雅致韵味。
江唤目不暇接地欣赏着周围风景,忽然,余光瞥到空中有什么飞过,仔细一看,是玲珑扶着边草飞进了右侧府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