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是第一次离开家,他现在乐不思蜀,是万万想不到给我打电话的。
我的远程监控,姐姐的好帮手——伏见昭,闪亮登场!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一边擦手一边问:“怎么了?”小柿看起来有事要说的样子。
“您弟弟那边刚来了电话,伏见先生有事要说,因为您刚刚在忙所以伏见先生说等您忙完了再给您回电话。”
“我知道了,”揉了揉脖子,这是个硬骨头,我在审讯室熬了一整天上了些手段才撬开他的嘴,“小柿,你去整理一下这份审讯记录,写成报告交给我。”
“是。”
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审讯室是屏蔽信号的,之前一直没有接到电话。
回到办公室,我先洗了个澡才把电话回拨过去,如果伏见昭要说的事情非常紧急小柿肯定直接进入审讯室告诉我了,不会等到我工作结束。
所以我还算轻松,“喂,伏见,甚尔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对面伏见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甚尔现在在警视厅做笔录。”
我:?你停一下。
“我记得现在距离他昨天早上出门上学才过去不到两天时间,怎么已经被抓了?东京警察这么厉害??”
“不是,甚尔没犯事。”
哦,那还好。
“是甚尔在狙击手的枪下救下了被爆炸案的杀人犯劫持的铃木园子所以现在在警视厅搜查一课做笔录。”
“嗯嗯……啊?”
要素太多了吧!
伏见昭刚在超市买完菜,甚尔正是长身体食欲旺盛的时候一个人能吃两人份的量,所以他买了不少肉食回来,晚上吃寿喜烧。
他一边收拾食材一边跟镜叙述整个案件:“放学时候听到爆炸声,赶过去的时候铃木园子已经被劫持了。”把食材装盘端上桌,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伏见昭在餐桌前坐下,“我觉得这件事跟组织有关系。”
确实,东京目前存在的□□除了组织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组织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狙击枪并且全身而退。
我思索着,食指轻敲桌面,甚尔和组织对上是我意料之中的,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同一个黑市里接任务难免会有些接触,也难免会有些摩擦,这些我都不在意。我相信甚尔,他不是那些由普通人构成的组织能奈何得了的。
况且我和甚尔的信息在里世界不是秘密,他们就算要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他们能不能惹得起。
只是我没想到碰上的会这么早,接触的形式还这么戏剧。
“甚尔受伤了吗?”
“没有。”
“那就行。”没受伤就行,问题不大,我想了想,“等甚尔回来叫他给我回电话。”
“好。”
这边小柿也整理好刚才审讯的材料了,我查看无误之后盖章签字,然后亲自交到首领室,这份情报可不一般……
咣当——!!
“混账!他们以为这是谁的地界儿!”首领气得一把摔碎桌子上的茶杯,手掌握拳猛砸桌面,“敢在我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抓人!他们军警未免管得太宽了!!”
我和大佐干部垂首站在一旁,侧头看过去,大佐大叔也一脸愤恨。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底层成员上报了一起人口失踪,是港口黑手党庇护下的一户平民家庭中的一对夫妻。
底层成员照常每月去收缴保护费,到那户人家时,经常出现的夫人不在,来开门的是家里的大女儿。
“爸爸妈妈出门了,还没回来,能请您等一下吗?他们出门时说晚上会回来。”大女儿这样说。
大多数平民没有固定收入,港口黑手党为了控制横滨采取的保护费收缴方式也相当人性化——允许拖欠保护费缴纳,在下次收缴前交上就可以,如果交不上来就来港口黑手党当底层打扫战场的炮灰。
去当底层人员打扫战场还给发工资呢!
收缴保护费的底层成员傍晚时候又来了,结果大女儿说:“抱歉,我父母还没回来……”她轻轻摇晃怀里还不知事的妹妹,眉间染上焦急。在横滨,如果夜晚还不回家那有很大概率就再也回不来了,前段时间还好,但最近又乱起来了。“您等一等,父母之前又有回不来的情况,会把生活费放在一个地方让我们……”
话没说完,一个小男孩大叫着从门外冲进来。
“姐!没有!”他咬着牙狠狠抹一把眼泪,“爸妈没在那放钱!”
一瞬间,女孩感觉自己胸腔中仿佛响起阵阵雷鸣,心跳如鼓。
“没有?怎么会没有……”
底层成员大概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安稳坐着不太符合气氛,况且这个家庭暂时是交不上保护费了,他将桌上全是碎茶叶的茶水一饮而尽,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转身准备出门。
女孩一下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大人等一等!麻烦您报告港口黑手党,”她双眼含泪,她在赌港口黑手党一定会帮她,“我父亲有旧疾一直没钱医治,他们今天是被一个大型实验室招去试药的,本来只有父亲要去,但那男人来我家说观察时间短下午就能回来,所以母亲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