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还一股怪味不说,为什么还泛着绿油油的颜色。
他抬头想大喊,却惊奇地发现那些粗壮的丛林藤蔓,居然一个个掉落下来。
看那枯褐的端口,连带着浸泡在水里的皮肤传来的灼痛感,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不会……是消化液吧!
“砰!”向川泽早就意识到,这人把他们困在这里,肯定是有所图。
而不断倾斜的墙壁和越来越大的漩涡,就已经昭示着,这间屋子,就是个吞人血肉的无底洞!
虽不知何时被迷幻,居然将这食人花当成了售票亭。
但是解决办法也很简单,闯出去就行了。
想到这,抡起的鱼尾疯狂砸向唯一的木门。
一门之外,郑磊好整以暇地坐在巨大的藤蔓上,忍不住扬声,“别砸了,没用的!”
他的宝贝儿,可不止能将小猫小狗骗过来,最重要的,还是困之而后杀。
为了钓到大鱼,他可是调用了不少宝贝儿的兄弟姐妹,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块破烂的牌匾上。
“榕城植物园”
因为电停得早,齐鑫园区的大多数人也睡得早。不过十点多,整座园区就陷入了沉睡。
但是如果仔细听,能听见某一栋建筑,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生活区执鞭郑如花小姐,美名其曰要睡美容觉,更是一早就进入梦乡,因此倒是方便了孙齐晟。
孙齐晟手臂上扎着一块黑布,一步一步朝前走。
今日下午,他遇上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怀揣的希冀还未捂热,就被现实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邻居们帮着他安置好姐姐,又帮姐姐换上她最喜欢的棉布裙子,悄摸摸地在一个鲜少有人踏足的地方,举行了姐姐的葬礼。
姐姐一辈子都喜欢看书,最终也是书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看着火苗将熟悉的脸庞一点点吞噬,他缓缓地蹲下身体,捡起一张散落的纸页。边角被烧得焦黄,唯独剩一句话,
“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明明四周的空气被烘烤得炽热,但他还是感到一丝寒凉。
“走吧,小齐。”瘸着腿的大叔劝他,“待会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是啊,这诺大的地方,甚至容不下一个即将化成灰的死人。
邻居们亦有些后怕,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直到蹲着的小腿毫无知觉,孙齐晟才扶着膝盖站起来。
火已经熄灭了,孙齐晟定定地看了会,径直离开。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能看见,一个小东西从灰烬堆里跳了出来,连声道,“呸呸,谁烧老子?!”
这条路孙齐晟走过三次,但没有一次的心境比得上现在。
“笃笃—”他静静等着,没一会门开了,李骰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你谁?”
月光像一缕轻纱,浅浅地笼罩在水面上一朵极其突兀的巨花上。花瓣合拢成一个梭子的形状,顶端的颜色比流动的血还要红上几分。
郑磊看了看高悬的月亮,意识到这里面已经很久没发出声音了。
“嘿嘿,”窸窣的藤蔓将他送至巨花面前,他眯着眼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几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涉世未深。
他不由得轻佻地吹起了口哨,又因为一口烂牙憋不住气,吹起来更像催尿的小调。
厚重的花瓣顺着他的心意分开一个口子,他刚探头进去,就被人薅住领子一把拽进去。
脚底下的藤蔓没来得及跟进来,他被提溜着悬在半空,双脚堪堪触到水面。
“啪嗒”黑暗中有人打了个响指,一丝火苗在半空中燃起。
他还没来得及适应昏暗的环境,一个苍白的脸凑了过来,“嗨。”
脸上磕出的伤口被强行止住血,谈萤还有些疲惫,凑上前打量这个给自己下毒的人。
颇似女鬼的脸把郑磊吓得偏过脑袋,却又被一旁的人甩了一巴掌。
晕头转向地扭过头,他听见轻飘飘的一句话,“你的好戏呢,怎么不演了?”
秦三淼有些意外地看一眼略带怒意地的宋陵,感觉轮到自己了。
“咳咳,你......”她还没想好词,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郑磊被大力掼在结实的花瓣上,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可能!这些人在里面困了这么久,居然毫发无伤?!
吐出的血滴淌在水面上,殷红的很是惹眼。
等等,怎么回事,他的酸液呢?什么时候变成了……
“你在好奇这个?”秦三淼蹲下身掬起一捧水,在火光下,泛着清澈的光。
瞥一眼有气无力的谈萤,她有些好笑地开口,“你不知道,这有两个水系?”
一直留意谈萤的向川泽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沉着脸,“先走一步。”
说罢就扶着谈萤,向着唯一的出口走去。
刚好秦三淼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倨傲地抬起头,对着郑磊,“这招我很少用的,你真幸运。”
“……”宋陵简直无力吐槽,“赶紧的,你想游回去?”
不要!秦三淼瞬间正经起来,掌心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