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萤心中所想,连忙补充,“姐姐的肚子里的,好像不是孩子!”
那就是屎……谈萤面无表情地想,突然就后悔把人叫进来了。就该想到的,这伊甸园一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怪事。
“自从前天姐姐放工回来,就喊着腰酸背痛,我以为只是工作累的,劝她早点休息。”
孙齐晟陷入了沉思,一点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出来。
“但是到了夜里,分的食物不够吃,我饿醒了,看见姐姐露着肚皮。”
他害怕地不停捏着手指,把手指掐得青白,“我过去想要帮她把衣服盖好,但是低头看见......”
“姐姐的肚子一上一下的凸起又凹陷,一下子隆起到能看见皮下的毛细血管,一下子又凹陷到将肋骨都包裹住。”
谈萤和一旁的向川泽对视一眼,心里还有些疑虑,这孩子不会是饿到出现幻觉了吧。
“我没有瞎编!”孙齐晟突然大喊,他蹭地站起来,捏着拳头,似乎要把质疑他的人揍一顿。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眼前不是平时嬉笑打骂他的坏人,又把拳头松开了。
肩膀渐渐塌下来,他无力地往下说,“第二天一早,我和姐姐说这事,可她却破天荒地骂了我。”
“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她比所有人都要温柔坚强,怎么可能骂人!”
孙齐晟越说越激动,“而且最重要的是,第二天晚上,她的肚皮又开始了。”
“我想要把姐姐叫醒,可是我怎么摇她都没有反应,我又生气又害怕……”他的声音越来越抖。
“于是……”他瞄了一眼专注听着的俩人,有些羞愧,“我打了它一拳。”
听到这谈萤就忍不住了,这胡编乱造也要有个尺度吧。
先不说大晚上的你姐姐肚子在跳舞,且说就算它跳舞,你用得着对着姐姐肚子来一拳吗?真的是亲姐弟吗,不是捡的?
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向川泽却皱着眉毛,扯住了谈萤。
“继续。”这显然后面还有事情发生,不然不至于跑到这毫不搭边的祖师爷爷这求救。
见他们没有骂人的意思,孙齐晟怯怯地往下说。
“那一拳什么也没打到,被躲开了……”孙齐晟似乎还有点委屈,“肚皮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对着我无声地嘲笑。”
“你!”自己认认真真地聆听,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谈萤忍无可忍,指着嘴里没几句实话的人,“骗人很好玩是吗?”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难听的铃声。
孙齐晟七手八脚地比划,焦急地解释,奈何嘴又笨,说了半天也没法把人说服。
来不及了,他最后丢下一句,“我姐姐在北栋三层1号,你们不信就去看看!”接着就跑了。
走廊里脚步声不断,想来这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谈萤胸口一阵起伏,莫名的烦躁,“骗了人居然还敢跑,气死我了!”
向川泽抬头看着谈萤气得通红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谈萤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把门摔得老响。
隔壁吃得正欢的小陶探出个脑袋,嘴里还叼了个板栗饼,“肿么了?”
没等向川泽回答,他突然干呕一声,“呃,这什么味?!”
努力嗅了嗅四周的空气,向川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小陶被恶心得东西也不吃了,连忙把门掩上,避免这气味灌进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的李骰听见动静也开了门,刚把脑袋伸出来又立马缩回去。
“谁他妈喷这么恶俗的香水?!”
四目相对,向川泽深深迷惑起自己的鼻子,怎么不管用了?
不知道哪来的围巾把口鼻围了三层,李骰才出门。
三人齐齐站在谈萤房间门口,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里面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阿萤!”推开门,向川泽发现谈萤倒在去往床的道路上,眼睛紧闭,裸露的皮肤泛着不同寻常的粉。
“呕—”三层围巾也挡不住这房间里浓郁到化作实质的气味,李骰被熏得差点昏过去。
余光看见小陶好端端地站着,原来是脑袋上罩了个不大不小的水雾。
终于能呼吸了,隔着水雾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是总比被气味熏死要好得多。
谈萤已经被扶起来了,俩人凑过去看,李骰立马就蹦了起来。
“我去,她怎么变成木系的了?!”
因为自己治疗的木系实在是太多了,他好像进化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能力。
总是时不时地能看穿木系能力者的本命植物,他现在这么讶异,是因为他看见谈萤身体里,赫然绽放着一朵硕大的花。
这花,挺眼熟的啊,疯狂搜索自己看过的植物科普书,李骰突然愣住了,“这是,这是巨魔芋啊。”
巨魔芋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尸花。
花香到了极致就是浓郁的尸臭味,怪不得这味道又香又臭的。
“不是,为什么啊?”这简直颠覆他的认知,这能力还能变来变去的?
小陶突然上前,抓住谈萤的手腕。没一会就放下了,搓捏着手指上的花粉。
“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