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1 / 3)

时间来到张勇刚被关进杂物房的那晚。

他浑身上下只剩一套衣服,所有口袋都被清空了。

为了防止这人贴身携带着什么重要东西,李骰还把他剥光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拿着。”一个东西被抛了过来,谈萤下意识接住,“我的怀表!”

低头把怀表串回链子上,她询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骰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轻嗤,“看看不就知道了?”

袋子里的东西不多,一包烟不剩几根了、打火机、还有一张折叠得相当细致的画像。

谈萤伸手把画像拿起,正要展开时,从折叠的缝隙里掉出来一个木牌。

“二队张勇”摩挲着木牌刻的花纹,她有些无语,“他们甚至还有工牌。”

翻过来,她看到背面的字刻,深深皱起了眉,“李骰,你看这个。”

木牌的背面赫然刻着:“神鸟至,飓风起”李骰突然出声,“那人的后背,大概在脊柱中央的地方,有个纹身。”

这位置怎么这么熟悉?而且纹身纹在脊柱附近,不怕稍有不慎就半身不遂?

“然后呢?”她示意李骰往下说。

李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纹身,是一支竹。”他回想着看到的,“非常细致,简直匪夷所思。”

确实,一个粗旷的人后背居然纹一根竹子,难不成这人是什么附庸风雅的有识之士?

“算了,有可能他就是个奇葩。”谈萤懒得纠结,把那张画像收好,准备带给小陶。

至于烟和打火机,就让李骰还回去。

差不多了,她抬头看向正中天的月亮,是时候睡觉了。

还没踏上楼梯,去往杂物房的李骰突然一脸焦急的过来。

“你过来看看,这人有点邪门啊!”

杂物房里,张勇面对着一个方向,站得笔直。

也因此把后背对着门口,一根根纤细的针状事物仿佛蚯蚓般顺着后颈缓慢往上爬。

“哪来的?!”谈萤下意识看向地板,没发现什么问题。

“衣服里……”李骰眼看着那东西越聚越多,布满了后脑勺。

谈萤上前两步,踹了一脚张勇。没想到他一点知觉都没有,自顾自地眺望远方。

但是身体依旧摇摆了一下,后脚跟有些不稳地抬起接着又迅速回落。

“我靠!”小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个子矮,指着张勇的鞋底,“他这是生根了啊!”

两人这才发现,这针状的东西不仅爬上后脑,还向下蔓延顺着脚踝扎进地面。

“根?”李骰回头,惊诧地问道,“这是植物寄生?”

小陶没出声,指尖隔空一划,张勇后背的衣服缓缓分开。

他后背此刻早已不剩半点好皮,由那处纹身开始,向四周发散着细长的根絮。

整张皮因为繁多的棱痕紧皱起来,不少嵌进皮肤里,能看到透明薄皮下一拱一拱游动的突起。

谈萤一阵反胃,咬紧下唇绕到张勇的正面方向,发现他双眼紧闭,神色放松。

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她都怀疑是不是死过去了。

难不成睡过去了?谈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对着门口的众人摇摇头。

“这人不是土系的吗?”这超出李骰的认知了。他没敢靠太近,勃发的根絮散发着一股泥腥味,令人回想起雨后的竹林。

月亮升到最高处,船身被水浪轻拍。小陶忽有所感,抬头思忖着什么。

“今日……好像是十五啊。”

谈萤抬头,看见一轮硕大的满月。揣度着日子,今天不会是中秋节吧?

这一个月来就没消停过,此刻皓月当空秋风徐徐,才恍然找回些节日的体会。

奈何别说月饼大闸蟹了,连基本的物资补给都是靠抢别人的。

突然心有戚戚,她有气无力地回应,“也许还真是……”

李骰似乎极为厌恶眼前的张勇,慢慢地后撤一步,“这人怎么办,扔船下?”

莫名的植物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危险。余光瞥一眼身后躲地老远张望的李秋雪,这小子倒是机灵。

“啪嗒”时针和分针合拢,头顶的云不知何时消散了。月光大盛,连昏暗的杂物房都渗进了不少。

小陶眼疾手快地把离得最近的谈萤扯向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嘴里呢喃,“看来我想得没错……”

两人扒在门框上,清楚地看见纹身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片刻,一支纤细伶仃的笋孤零零地从纹身处探出来。

“很久以前,在我尚未开智的时候,蛮荒大泽里有一条不成文的戒律。”

小陶看着眼前逐渐抽拔节抽芽的竹子,陷入了沉思。

“那时候他们都说,别靠近东边的林子。”

“遍地都是异兽精怪,不乏一些修行高的,居然都默认东边不可踏足。”小陶的语气有些飘忽。“真是件怪事。”

空气里的泥腥味越来越重,仿佛置身在腐烂的坟土里,奋力挣扎却吃了满嘴泥。

忽然一片水雾铺天盖地地罩来,谈萤呼吸一松,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骰刚缓过神来,就看见小陶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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