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呀?”
众目睽睽下,念柳紧紧拉住小夭,叫她不得不收回步伐靠近念柳。
念柳瞥寻周遭,嘴里却没个停的,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等回去再同你说,你现在快说你身体不舒服,快!”
小夭虽一头雾水,但看见念柳鲜少的严肃也知她如此做定有她的理由,于是小夭扶额靠在她肩上。
念柳接到信号,连对众人说:“我姐姐她忽然有些不适,这样吧,我来替我姐姐单独表演个才艺以此赔罪。”
众人有目,刚才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呢?
他们纷纷朝丰隆与馨悦看去,主人在,应由主人决定规则的走向。
丰隆直率,尽管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却也懂得不叫朋友为难。
“那你可要使劲展示才是,不然,宾客们不乐可不作数。”
馨悦他们也在纷闹中走到丰隆身边,玱玹扶过小夭时不小心碰到念柳的手,念柳毫不逾矩迅速抽回手。
邶松眉,朝念柳笑道:“开始吧。”
念柳点头,登上台朝大家行礼。
防风邶变来瀛洲玉萼梅,几瓣雪梅随风飘落念柳桃粉裙裾瞬间像白墨落在粉颜水中,涟漪荡漾瞬息间,念柳一身俏皮可爱的粉裙变成雪梅般的杏白,少女明媚笑着,在元气满满的笑容下,尤显她青春活力、灵动纯洁。
念柳望着邶笑:“还能换颜色吗?”
“你想要什么颜色?”
杏眸古灵精怪转了圈,念柳还是对他说:“随你开心。”
邶弯唇,又将附近开得茂盛的蝴蝶花摘下,白芯紫瓣由他使灵力散布在少女裳摆,很快杏白颜色变成花芯的素白,淡紫自裙摆缓缓往上攀沿,渐变为袅娜矜持的雪青色。
念柳忍不住惊奇转圈,落在邶眼中,天真无邪的少女着娴雅的雪青裙竟然极具异韵——
是种梦幻般的矛盾与神秘,一如少女给他的感觉。
众人觉得好玩,特别生性爱美的女子们更是艳羡而热情鼓起掌来。
念柳停下欣赏半天,又对邶问:“你能将衣裳随心染成花朵的颜色,那你能给我变出动物耳朵嘛?”
宾客们兴奋了,从未见神族有变动物的嗜好!
邶双目弯弯,遥想那日地下赌场她的无理取闹,止不住的是笑意。
邶轻问:“你确定?”
念柳确定以及肯定:“自然,你可会?”
“会。”
念柳向他眨眨眼,“我想要棉羊耳朵。”
不等邶回应,念柳又稍仰下巴,朝诸位先抑后扬:“接下来便由我来为大家唱首歌吧。”
“……好!”丰隆带头鼓掌,将场子炒热到新的高度。
“咳咳!”念柳挥臂示意大家安静:“这首歌的名字叫做——”
大家看她端正认真的架势,更是攒足期待仰望她。
但见念柳自信喊出自己的成名曲:“《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
回玉山的路上。
阿獙带着念柳往玉山里赶。
“宴会如何?”阿獙好奇与她搭话。
此话就像是醒神剂,猛地叫念柳从怀疑人生的傻愣状态呼唤回来。
“不怎么样呜呜!”
她双手捂住脸颊,懊恼也似的哭嚎。
阿獙怔住,温柔又问:“你怎么了?”
念柳冲天哀叹,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手拿开。
她抱住阿獙毛绒绒的脖颈撒娇:“獙君,我这回丢脸丢到中原去了。”
……
过几日阿獙才知道念柳所说的丢脸丢到中原是怎么个情况。
不等他拦住烈阳,烈阳就在念柳身旁嘲笑起来。
“喂,绵羊王姬!你这次可火遍大荒了!”
念柳攥紧双拳,心下对自己不停劝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是来做大事的,不是来生事的!
念柳背对他们,默默为自己做了个打气手势:我可以的!
烈阳在一边看着好笑,一边忍不住想捉弄她:“大家都是朋友,不如你给我们再唱唱你在小炎灷府的那首歌呗?叫、叫什么来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说罢,他憋不住笑了,哈哈大笑要吵死人。本来阿獙在旁边是要拦的,却也因为烈阳的笑谑跟着莞尔,他禁不住低头,双肩隐隐在颤抖。
念柳的表情黑的想刀人,她皮笑肉不笑朝远处指了指:“大家都是朋友,请往那边圆润的滚。”
此话自然没有什么威慑力,烈阳似乎又在脑补她露出绵羊耳朵五音不全唱着那首新奇古怪的歌,捧腹爆笑间居然现出琅鸟原形。
“不是说玉山遗世独立,不爱掺和红尘是非么?”
“是啊……但哈哈哈,但你这种有趣的事也由不得我们不想听就能听不见的啊!我说唔唔?唔唔唔……呸、阿獙,你捂我嘴巴作甚?!”
阿獙恢复温雅,拧眉朝烈阳使眼色。
烈阳随他视线静看少女,此时念柳委屈巴巴撇着嘴,一副即将要梨花带雨的作势。
“那个……王母叫我了,我得去一趟。”烈阳严肃起来,他拍拍阿獙的肩膀,溜了。
阿獙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