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连上杯她喝完的碎花瓣还粘在杯底未曾移位。
“你捉弄我!”
邶狡黠放下茶盏,恢复他漫不经心模样。
“几月不见,你反应倒见长。”
念柳轻哼,“岂止反应,我修为也见长。”
“那有机会我是要见识一下的。”
念柳没应话,她视线飘忽来回邶妖冶的脸与修长的手。
“你近日……可在教小夭习箭?”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你姐姐?”
"自然、自然是我姐姐啊。"
邶抿了抿唇,不紧不慢回答她上个问题:“对。我现在是她的师父。怎么,你也想与我学射箭?”
“少自恋,我可没空,我估计还要在玉山呆上个一年半载。”
“……你在玉山做什么?”
“不要你管。”念柳站起身:“好了,我休息够了。我也要去看看迷宫中到底有什么神奇的。”
邶笑出声,“神奇的怕是没有,热闹的恐怕不少。”
*
步入假山,念柳才知什么叫做迷宫。
真正的迷宫不单指迷,让人迷离的景致、难辨别的曲道,还有如宫殿般偌大宽敞的氛围。
假山内奇珍异草簇拥花香,山鞍坠溅的小瀑布带来清爽的水雾沁人心脾,景园奇丽,偶尔撞见相同的曲径却始终不见他人踪影,是以不错的幽会调情景致。
想到幽会与调情,念柳红润脸,不自觉偏头,余光瞥寻穿皓白衣的邶。
邶亦步亦趋漫步她身后,自是能将她所有小动作收纳视野,他微微勾唇,突然从身后贴近她耳。
“你不是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不若预测预测轩辕玱玹如今在做些什么?”
念柳一转头看见的便是邶的侧脸,他那浓长密睫随其说话时轻轻颤动着,似隐住孩子般的狡黠,又莫名有成熟男子的蛊惑。
她攥紧袖口,慌忙从他靠近的地方拉出段距离,“我警告你啊,你别……”
“别什么?”邶笑眯眯的,眼尾因为园中漫雾隐约带了水汽,更显得他眼眸含情似水。
别勾引我啊!念柳内心无能咆哮。
为了掩饰慌乱,她竟胡言乱语起来:“你别白费功夫,玱玹喜欢女子!”
邶先是错愕,接下来黑沉着脸在风中凌乱,浑身散发的冷冽叫人心惊。
“……你说什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念柳怂身往后退,在决策说多错多不如不说,还是解释清楚二选一间,惊喜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小夭。
念柳转头看见身后拐角走出小夭、璟与丰隆。
谢天谢地!可算有人出现了!
念柳响亮哎了声,回跑喊着姐姐。
“你和防风公子聊什么呢?”小夭盈盈上前,被念柳轻巧挽住胳膊。
“没什么。”念柳心虚低头。
丰隆搭住邶的肩,戏谑看念柳道:“这又是演哪出呢?”
邶冷着一张脸,将丰隆的手撇开,“农夫与蛇。”
“什么?”
邶微乎其微叹了口气,扬眉笑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我第一次听也不了解。”
丰隆听着只觉云里雾里,因着身份他又不想多问而显得自己无知。
璟在另旁静看着,默默站出来圆场:“丰隆,前面该是迷宫外,我们到外面去吧?”
此话出,丰隆表情果然又开朗起来,他对身后女眷们道:“外院有各家子弟在,我们同他们一块儿玩。”
……
迷宫外,宾客们果真在饮酒玩乐。
不同假山内激平分明的流水,迷宫外由里沿外汇聚的皆为款款清涧,深可乘樽杯,又不至于让樽杯摇洒,抑或搁浅段流之中。
丰隆边带着众人往外走,边与新来小炎灷府后园的小夭和念柳介绍:“馨悦曾说饮酒玩乐凸出的便是‘随性’,便出了个玩乐的主意:在击鼓声中,婢女于溪流上游放下装满酒的螺杯,螺杯傍水而漂,待鼓停,螺杯停在何处,谁就得应缘喝了杯里的酒,又因是乐子,螺杯选中之人须得展现才艺。”
小夭:“何才艺?”
丰隆答:“或抚琴,或吟诗,或者变个小法术都成……总之,只要能博众人一笑。”
正巧,鼓声停下,螺杯漂在某位清秀公子的跟前。
那清秀公子应着众人欢呼饮下杯酒,又从身旁侍童手中接过洞箫。
“在下便吹奏首‘金玉良缘’吧。”
众人连声鼓掌给他捧场。
箫声悠扬,时而婉转倾诉思念,时而含蓄表白爱慕,总结二字为求偶。
小夭听了一会儿,又见那公子吹箫正对某位小姐独奏,不禁朝念柳低声笑道:“馨悦真是个会玩儿的。”
念柳倒是听得极认真,顺道点评上一句:“还是玱玹哥哥的吹得好听!”
邶轻嗤,目光从她身上移走。
待箫声停,众人又极捧场为他庆贺,起哄间也叫那位小姐羞涩了面容。
鼓声再起,邶悄然换了位置。
待鼓声止,螺杯居然停在小夭与念柳之间。
丰隆哈哈大笑,朝小夭和念柳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