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星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连忙纠正她。
“你说体能吗?”
越悠迷迷糊糊地应他。
他貌似在犹豫,最终还是只发出了一个“嗯。”
入夜后,风开始变得刺骨,穿透了衣服直刮在皮肤上。
越悠又紧了紧衣服,抬手理着发丝,顺便盯着陆衔星头上几根倔强的头发。
她突然开口:
“陆衔星,你冷不冷?”
“嗯?”
“你冷不冷啊?”她伸手去捉在风中摇曳的那几根。
“不冷。”
“不嘛,你冷。”
她无视运动员的强健体魄,硬是帮他作主。
“你祖宗觉得你冷。”
说完自己又乐出声。
“?”
见越悠笑得停不下来,他只好配合地回答:
“嗯,我冷,那怎么办?”
越悠听到了满意的回复,她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把搭在身上的外套袖子整理好。
然后她重新趴回陆衔星背上。
只是这次,她趴得更靠近他脸侧。
她把袖子展开,绕到他脖子前面,就着喉结轻轻地打了个结。
把两个人都圈在一起。
越悠在脸侧紧挨着他,他感觉脖子上似乎有一大块的皮肤要被烫熟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热了,谁知道越悠像个小太阳一样,贴在哪儿,那儿就开始发烫。
她一动,他的整片皮肤像过电一样,传到四肢百骸。
手脚开始发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心越跳越快,跳得比他打完整场BO5之后再做三组无氧训练还快。
颈侧的呼吸还在,越悠分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他耳边软软地问。
“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的脖颈和他的交叠着,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剩下“鸳鸯”两个字在不断盘旋。
他只能停下来了。
见陆衔星停住脚步,她以为是周围有什么风景,环顾一周无事发生。
“陆衔星。”
“嗯?”他机械地回答。
越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悦。
“陆衔星,我很重吗?”
“……”他还在冷静,压着声音回她,“不重。”
“乱讲,我每天都有锻炼,肌肉含量杠杠的,怎么可能不重。”
“没我重就是不重。”
“哦……”
越悠好像醉得更厉害了,开始胡言乱语:
“陆衔星,你抬头看看,今天的星星是不是很亮。”
陆衔星抬起头。
全都是云,有个鬼的星星。
“嗯,亮。”
“陆衔星,你也是星星吗?”
她问出了一个充满童真的问题,陆衔星无声地笑了笑。
“嗯,我可以是。”
越悠把他的脖子又搂紧了一点,她趴在他耳边,呼着热气。
“那我想对着星星许个愿。”
“可以吗?”
陆衔星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次叹气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要命的人。
“你说吧。”
越悠的手游走到下巴,用力地描摹他的骨骼。
“我想许一个愿望,就是你一定要拿很多冠军。”
她一字一句地将所有能想到的比赛全说出来了。
世锦赛、汤杯、苏迪曼杯、全英赛、亚运、奥运。
“这些比赛冠军,你都要拿哦。”
陆衔星无奈地回她:
“越悠,你给的KPI比教练还多。”
“我不管嘛,下个月亚运会,你要拿冠军。”
“为什么?”
“我讨厌韩国那个男单1号,你要赢他。”她鼓着两腮,气呼呼的。
“嗯。”
“你发誓。”越悠开始耍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他答应。
“……我发誓。”陆衔星腾不出手来,越悠用拳头卷成麦克风递到他嘴边。
陆衔星很配合:“赢了权泰彬。”
越悠满意了,她收回在作乱的手,安静地趴着。
她想,没关系。
就算没有她在也没关系。
只要他能赢就可以了。
越悠悄悄地把掉下来的眼泪擦掉。
陆衔星的背宽阔结实,就像他的人一样,沉默而强大。
她自顾自地放飞思绪,等酒劲和哭劲儿都过了之后,开始感觉眼皮子开始变得沉重。
“陆衔星,我还没在现场看过你拿冠军。”
她打了个哈欠,缓慢地眨眼。
“你现在变强了。”
“嗯。”
“体力也变好了。”她的声音逐渐减小。
“嗯。”
“很不错,我很喜欢。”
她嘟囔着,剩下那句“看起来就是可以拿到大满贯的人”在嘴里含糊不清。
过了很久很久,陆衔星才开口。
“越悠。”
越悠咂咂嘴,脑袋象征性地挪了下位置。
“睡着了吗。”
只有平静的呼吸声回应他。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