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也开口了。
“我的女神也发了朋友圈。”
“陆队粉丝太多了,男的女的都有。”
郑擎冒着星星眼,问越悠:“小姐姐,队长在学校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每次出门都千呼万唤?”
越悠回想了一下当时陆衔星在校时的盛况。
“他的课程表会被贴在我们学校论坛里面,然后大家就踩着时间去蹭课。你知道体校男女比例9:1,所以女生是比较少见的。”
“他出门的地方,就是女生浓度最高的地方,女生浓度一高——”
张亦航接了后半句:“男生浓度就更高。”
越悠举起大拇指点赞张队:“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吧,陆衔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捕捉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还有吗,还有吗?”郑擎俨然一副小迷弟的样子,越听越上瘾。
越悠又想到了一个:“还有就是,当时他还有个后援团,后援团有应援口号和动作。”
围观群众十分亢奋:“是啥,让我们也学一下。”
“对对,下次陆队赢了,我们喊这个口号,一句话让陆队年轻三岁。”
越悠:“……太羞耻了我说不出来。”
郑擎催她。
“快点嘛小姐姐,你就说一遍,我们都记得住。”
越悠不情不愿:“那我就说一遍啊,看好了。”
于是,陆衔星走进门的时候,越悠正在振臂高呼。
声音里是满满的爱慕与热烈。
“镇校之草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众人队列整齐,跟着高举双手,齐声复诵。
“镇校之草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这邪恶组织一样的画面把镇校之草镇在了原地。
陆衔星直接停下了脚步,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们。
然后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我有事先去诊疗室”,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连早餐都没吃。
越悠揣着两个馒头,打发了众人,也跟着去了诊疗室。
一推开窗户,就是一股栀子花的味道。
张师兄还没来,陆衔星也不在。
她拨弄着插在玻璃笔筒里面的干花,一不小心手里的一个馒头掉在桌上。
伸手去够这个馒头吧,另一个就裹着塑料袋子滚到铁架床底下去了。
越悠弯腰去捡,圆乎乎的馒头不听话,往角落里滚。
她思索了片刻,像个猴子一样猫进床底下。
还没等她爬出来,陆衔星进了门,张师兄紧跟其后。
门轻轻地被关上了。
“衔星,现在怎么样了?”张师兄确认了一下门外没有人才开口。
“休息了一晚上好多了。”陆衔星回答。
张师兄带上了医用手套:“你的事情我已经跟老师说了,他说下周就回来看看。”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你之前在美国的那些检查记录,要全部拿过来,”张师兄把衣袖挽高,“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陆衔星应了声“好”,便坐在了床边。
他把左脚的鞋袜褪去,张师兄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
“这里疼吗?”他按了按脚踝内侧。
“有点。”
张师兄点点头,再沿着骨头按了一周。
“这里呢?”
“都有点。”
陆衔星语气平平:“这几天休赛期,我会去做个X光。”
“好,到时候把片子一并拿来。”
许久没有人说话,张师兄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难道这就是运动员的宿命吗,唐队也是这么退役的。”
唐队,是中国男羽前前任的队长,因当时错误部署,临危受命,被迫带伤坚持到底。最后虽然如愿取得团体赛冠军,他本人却因无法逆转的伤病而退役。
越悠躲在床底下,听得她不自觉地掐着指甲,连馒头都遭了殃。
要老师出马,那就真的很严重了。
她观察着陆衔星的脚踝,乍一看不严重,只有微微的肿大。
仔细一看,皮下肿胀异常,不像是正常的软组织挫伤。
越悠想得出了神,直接伸手去握住陆衔星的脚踝。
见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伸出来,张师兄直接吓得退到三米开外。
手指还在骨头处摩挲,在小腿肌肉上下按捏地找穴位。
陆衔星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出来吧。”
越悠乖乖地收手,抓住他递过来的手臂借力站起来。
跟坐在床边的男人几乎平视。
她好像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安静地看过他。
看他微皱的眉,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流畅的下颌线。
看他看自己时专注的眼神。
后援团说得没错。
镇校之草名不虚传。
两个人若无旁人地对视,张师兄不解地研究着越悠手里的馒头。
他迟疑地开口:
“人家是守株待兔,你是……守床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