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被蒙在鼓里,只剩了宁予年。
大概就黎淮重新拿起筷子,吃完一只梭子蟹的时间,全新的巴斯光年沙包已经被递进小姑娘手里。
老板看着上面漂亮利落的针脚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比我老婆缝的好看多了,专业的吧?”
宁予年深藏功与名拍拍膝盖起身,脸上享受成就感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听那小姑娘欢天喜地给他来了一句:“谢谢叔叔!”
宁予年:“?”
钟亦直接笑翻。
老板赶忙忍俊不禁纠正自己丫头这是哥哥!
结果小姑娘收了沙包也不认生了,很认真跑到餐桌边指着张行止跟黎淮说:“这才是哥哥!”
现场又是一阵惊天大笑。
宁予年摸摸自己的脸天都塌了。
但看见黎淮也笑,宁予年哼哼唧唧就又好了。
后来他们吃饱喝足上楼,宁予年发现房间里的灯忽然不亮了。
黎淮要打电话给前台,被宁予年拦住:“钟亦他们没反应,可能只是我们房间跳了闸。”
然后黎淮就看他四处搜寻总闸可能在的位置。
关了门的房间黑岑岑的,窗外雨帘遮天蔽日,只有极偶尔出现的闪电,照亮一瞬屋子。
黎淮单薄的身形静默在床边和四周融为一体,不免开始回味嘴里的酒精。
那民宿老板酿的黄酒,黎淮在楼下喝的时候不觉得,只知道入口容易,像饮料。
结果他现在喝完缓了一阵了,后劲反而上来,鬼使神差便望着宁予年的背影开口:“你以前学过很多东西?”
宁予年一听就知道是钟亦说的:“生计嘛。”
黎淮:“你从家里被赶出去才刚成年?”
既然提到,宁予年也不藏了,笑笑说:“其实还没成年,因为当时福利院为了把我推销出去,合领养家庭的要求,私自给我身份证改大了两岁。”
也就是十六。
十年后的今天,年纪正好跟宁虞宣称的“养女”二十六吻合。
“……那你真的很小,比我还小四岁。”
黎淮依旧坐在床上。也许是他口吻过于平和,也许是宁予年过于专注眼前突然被他找到的总闸。
总之宁予年完全没察觉出黎淮的异样,咔嚓一下把开关推上去随口说:“在生计面前,年龄不值一提。”
屋子里不知是什么电器发出“滴”的一声响,两人头顶的电灯应声亮起。
只那么晦暗不明的一盏,却意外得让黎淮觉得亮堂:“……赞同。”
肖**当初没钱找他的时候,也没考虑过他的年龄。
但宁予年的注意力还在房间成功被他弄亮的灯上。
他们除了开了一下空调,也没用什么大功率的电器,怎么会突然跳闸。
宁予年边四处检查边说:“如果你感兴趣,改天空了可以给你讲上次在公寓还没来得及讲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要听钟亦瞎拱火。他就是谈恋爱半退休以后,做项目的频率低了,闲的。”
黎淮听他提及钟亦熟稔的口吻,猜他应该已经忘了今天白天,他为“偶遇”扯给自己的理由。
宁予年没检查出所以然,扭头回来跟黎淮对视却听他们同时出声:
“你们怎么认识的?”
“宁虞还没找你吗?”
两人皆是一顿,头顶的灯再次灭了。
这回隔壁倒是传来钟亦的喊话,一阵脚步过后,敲门声响起。
宁予年立在床边正要过去,就听黎淮披着黑暗追问:“他知道你我不知道的事让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