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衣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包拯的问讯。
蒋武德抬眼望见一青衣少女,执剑向其而来,她双眼瞪张含血,睚眦欲裂,怒容满面。
见展青衣被愤怒冲昏,欲作出越轨举动,包拯急忙正声斥喊。
“青衣!!!”
这一声洪亮凌然,直冲魂灵。
展青衣的昏蒙心神顿时如遭雷震,一时亭亭呆立,身体微微抖栗不止。
她大伤初愈,心神未复。
王朝悄悄拦在青衣与蒋武德的中间,他本想趁着展青衣处于失神状态,取下其手中剑刃。
可宝剑在展青衣手中犹如生根,指节泛白,难以取下。
望见青衣此状,包拯满眼疼惜,忙快步走道其面前。
展青衣的表情狰狞,明显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青衣....”
包拯抚着女儿紧握的手轻声道......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展青衣才终于在包拯的安慰下稳住了心神。
此刻她站在包拯身旁,默默不言,只是把一双冷目死死不离蒋武德。
蒋武德只觉那少女的目光吧犹如利箭一般要把自己射穿、射透、万箭穿心。
“蒋将军。”
包拯眼角觑了一下展青衣后继续问道。
“罪将在。”
“本县问你,三四年前,你可曾以振威校尉之职位驻扎于青州附近的山中。”
“嗯.....是有此事。”
蒋武德有些恍惚,虽不过三四年,对他来说却是仿佛两种人生。若不是包拯问起,他都快忘了自己那段自我放逐堕落的日子。
为何包大人这时候会问起这种陈年旧事?
“那为何本县派人去青州却没有查到有关你的消息?”
“那是因为罪将舅父曾有过叮嘱,要我隐秘行踪。”
“这是为何?”
“为的便是之前罪将口中所说的那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行私下之事。”
“也就是说你说的私下之事王老丞相生前应是知晓?”
蒋武德听到包拯这样问,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罪将触犯大宋律法与此私事无关,恕难以回答包大人所问。”
“.........”包拯略微沉思后道:“你在山中可曾犯过命案,杀害无辜?”
“断然没有!!”蒋武德高皱眉头,矢口否认:“包大人这是何意?罪将那时虽是不得志,自我放纵了些,但还是恪守一个军人将领的职责,决不会做那些违反军规律法之事。”
“是吗?你莫非忘了,曾在青州外带领一群黑衣人刺杀本县?”
“额...这....”
这句话豁然打脸,蒋武德面色铁青,曾经的错事,虽然他刻意自我遗忘,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他抹不去。
“当初是当初的无奈,为了向襄阳王纳投名状。”
“是襄阳王让你做的?”
“这倒不是,是罪将听信谗言。”
“谁的谗言?”
“罪将不愿出卖朋友,只能告诉大人是青州镇海军里的人。”
“.......”
又牵扯出一个案头,包拯仿佛看见有千万道无形的细线从无尽处发出,穿过蒋武德,与自己牵连。
难道又是一场惊天布局?
和当初的问鼎盟一样,还是问鼎盟卷土重来?
包拯只觉太阳穴隐隐刺痛,此时不是深想的时候,还需要找机会细细斟酌研究一番。
“你在山底除了军务平日里可还有做过什么?”
“没有,日常闲暇时亦不过与手下将士一起在谷底骑马打猎取乐而已。”
这一句说着无意,闻着有心。
听到蒋武德说到打猎,言语中所透漏着那股无所谓,展青衣几乎要暴起。
干系自己的生死大事,却是他人口中的不过而已,此事何等不甘、何等侮辱。
“丫头,相信爹爹。”
好在包拯及时示意其忍住。
不得不说,展青衣这三年来变化太多,成熟太多!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不懂人情世俗的单纯小兔妖了。
她跟着包拯,见识了太多,她知道,面对仇人,她不能凭满腔怒意一杀了之。
那只是图了一时之快,她要施害者自身认罪,她要朝廷替她平反,她要为那一干枉死妖灵沉冤昭雪。
“蒋将军你口中所说的打猎可是带着一干将士以谷底的老弱妖灵作为取乐猎杀对象?”
“........包大人这是何意?”
蒋武德见包拯问起这事,他颇为惊讶,但却并不意外。
当初展昭曾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告知包拯也在他所预料之中,只是不知为何在此时提起。
“那本县就说得再清楚直白些,青州府外山谷的妖族一夜之间被灭满门,屠杀殆尽,是否为你所为?”
包拯句句紧逼,不给蒋武德逃避搪塞的机会。
“的确有过这事,可是这又如何?”蒋武德满不为意:“罪将对异类孽畜向来没有何好感,他们在谷底本来就是被猎杀等死的对象,说到这里,其实与包大人还有一定干系,起初我并未准备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