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宁程波所供述,他这次乃是为一位将军寻找军妓。
所谓军妓,传说自春秋承下,在宋朝的记载始于“宋太宗灭北汉,夺其妇女随营,是为营妓之始”。
可掳虐本国良家女子作为军妓,这不光是重罪更是是何等荒唐,军人本是保家卫国之戍守,当护万千百姓平安,怎可行如此颠倒行径?
莫说马汉韩彰等义人,就是江宁县令这种官场中人闻言也是唾骂不绝。
“说!是军中何人让你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马汉恨不得立刻把这位军中害群之马问出,向包大人禀报。
“嘿,我说了就怕你们不信。”
“哪来的废话,快说。”
马汉哪会与他嬉皮笑脸,高声怒斥。
“那我就说喽,让我做这事的是彰化军节度使狄青狄元....”
“住口!休要胡扯!”
不等宁程波说完,马汉已是气极,截断了这妄语之言。
如今大宋谁不知道狄青乃是军中名将,国家栋梁。狄青曾在“汴梁大劫”中与包拯文武曲星相合,燃烧本源,救赵宋于水火中,后又因功绩升任彰化军节度使,领镇一方。
百姓眼中的大英雄怎会作出此等败坏行径之事。
“你要再敢口无遮拦,不实话实说,休要怪我动刑。”
马汉脸色铁青,他看向两旁的狱卒。
狱卒会意,抄起铁链就要绑缚宁程波。
“哎,别别别...”宁程波虽嘴上惶急,脸上却是一副谄笑不乱模样:“马大人您这真是误会我了,您看,我话还没说完,您就急了不是。我要说的啊是狄元帅手下的敦武郎蒋将军。”
“你!”
看着宁程波一副奸笑的模样,马汉哪能不知自己被他耍了。
“不错,不错。”一旁的韩彰看到马汉被作弄后开口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宁程波,并不住点头:“这个样子倒是有点符合你那臭不可闻的奸猾名声了。”
宁程波知道韩彰是在讽刺自己,不过好在他脸皮够厚,便照单全收道:“哎呀,韩大侠这话,咱还不得谢谢不是,谢谢韩大侠的夸奖,我宁程波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宁程波有这号脸皮也真不愧是作奸犯科的行家。
“别啰嗦,你刚说的蒋将军名字是什么?可是蒋武德?”
马汉原本并不打算搭理宁程波,免得听他说那些赖话,可刚才听到蒋将军这个称呼不得不令他心里一动。
蒋校尉蒋武德可是他此行的目标,虽说姓蒋之人不知凡几,但无巧不成书,说不定就被碰上了。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众人都称呼他蒋将军,名字却是不知。”
虽然还没有获得确切的答案,但是这名蒋将军无疑可作为下一步探查查的线索,毕竟知道这人是指使宁程波强掳民女作军妓的幕后黑手,这等违法之事不能不管。而且重要的是,这位敦武郎蒋将军现在处于狄元帅麾下,那么,包大人查证起来当不会太难。
马汉问毕,在一旁似有所思索。
韩彰开始问他的问题,那就是王丞相所中两毒是否从宁程波手中流出。
“关于‘三息散’‘絮无影’这两种毒药勿需我多说,你这位‘毒仙’徒弟再熟悉不过,我且问你,王芑王老丞相所中的这两毒可是你下的?”
“哎呀呀!这何从说起?韩大侠,可冤枉死我了。”宁
程波一听当即张口喊冤,他不住表示,王老丞相声名在外,不管在官场还是江湖俱是有口皆碑。
“我就是再混账无耻,也不会去害他老人家啊。”说着,宁程波把目光转向马汉,同时脸上褶子使劲挤压,摆出一副哭丧的脸:“王老丞相在我心中就和包大人一样青天神圣,是我尊敬无比的人,试问我怎么会去害我所敬佩的老人家呢。”
“.......”
这等谄媚之话令马汉哭笑不得。他审押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宁程波如此脸皮的人还真是未见。
马汉明白面对这种人,就不能顺着他的话走,越顺他越上头。
“哼,他人把天说破我韩某或许都信,但要说这‘三息散’‘絮无影’与你无关,莫要说我,怕是毒界任何一个同行都不会信。”
闻言,宁程波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眼前的韩彰竟也是位用毒行家,看来并不能轻易蒙混过关。
一边想着脸上却是始终摆出那一副无赖的模样。
“唉,我真是被那老家伙害死了,当他徒弟就没遇过好事。”
听宁程波冒出这话,韩彰不免在旁嗤鼻冷笑。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宁程波这种人。
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在“毒仙”门下,尤其是毒界中人,更敬为无上宗师,连见其一面怕都会当作是莫大荣赐。
不过,在这“凡尔赛”话中,倒还让韩彰注意到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毒仙金钟仁如今还在世,虽然算来已是百岁以上。
宁程波“埋怨”完,“啊呀”一声猛拍额头。
“幸亏有韩大侠提醒,我这下倒是想起来了,在下山之前,老家伙是给了我你说的这两种毒物,不过我在一年前就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