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白虎的拖累,展昭再无所顾忌,一路追寻。
但因为先前的耽搁,以清辉的速度,只怕已落后许久,能否及时追上,展昭心中也是未知之数。
他细细勘察路旁的泥土与草木,希冀从这些零碎的痕迹中发现蛛丝马迹。
很快,他便察觉每到一处岔口,总有一道脚印前趾处颇深,对着一条路径,展昭一看便知这是丁月华故意留下的痕迹。
“丁姑娘真是位聪慧女子。”展昭为之赞叹。
有了方向,他振奋精神,沿路加快了进度。
跟着留下的痕迹,却是又寻了半个时辰,兜兜转转,展昭渐渐觉察到了不对劲。
“看来大师兄是故意放任丁姑娘留下痕迹,好将计就计诱导我故意绕路....哼,这等手段倒真是他惯用的,这多年都未曾变。”
虽然察觉了门道,但展昭此时已迷了路。
可他并没有急慌,他知道,从另一面来说,正确的路离他定不会太远。
对与错往往相互伴随。
于是,展昭静下心来,他先是纵身高出处,放眼周围可行路径,并着重记下草木有偃倒之像的地点。
他耐着性子,步步搜找,条条不落,他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磨刀不误砍柴工。
本来如此寻找只需半日足够有出路,却不成想,清辉还沿路布下了些小阵法。
这些阵法虽然简便,破去也并不难,但找寻阵眼确需要耗些时间。
很明显,清辉的目的是在拖。
随着渐晚,日光西去,在夜色下寻细微处,就更为不易。
最终,待找到正确的追查方向时,已是第二日。
展昭望着耀眼的天光,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夜并不好过。
他目光前方有些重影,于是先闭目揉揉眼角,觉得好些后,脚下“燕子飞”再次全力以赴。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悬崖,高有百丈,而前方断层无路。
展昭立定,风在他脸上刮过,不轻不重。
“他们二人最后的痕迹止于此处,决不会错,看来定有其他不显眼的路。”
他正欲在悬崖处展开细寻,突然,一股凌冽的杀意从背后袭来。
这瞬间,展昭全身汗毛竖起,百穴一激,隐约间觉得周身运转处更为畅通,可未及体味,背后杀招之迅疾即使是此时的他也避无可避。
“莫非大师兄先前隐了实力?”
念头只在电光火石间,展昭手腕翻动,巨阙剑“仓啷”出鞘。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挡下。
兵器刚一交接,展昭只觉一股磅礴的道度之力铺天而来,一时间脚下未稳,被逼退半步,后脚一半空悬于断崖之上。
大意轻敌!
好在几乎瞬间,展昭身体中的道度之力被激发运转,代替了原本的人族内力。
这才稳住局势。
两人对峙。
“是你?!白兄???”
看清来人,展昭异常诧异,突袭自己的不是大师兄清辉,竟是锦毛鼠白玉堂。
可他为何会对自己下杀手?
展昭充满疑惑,他与白玉堂之前虽因“猫鼠之名”埋下间隙,又在松江府茉花村闹了一场,但后期为保大宋国祚、汉族命运,“三侠五义”同仇敌忾大战“问鼎盟”,两人之间本已缓和,有惺惺相惜之意。
如今,这又是闹得哪样?
“展昭!!你太让白某失望。”
白玉堂脸色铁青,他语气冰冷,眼眸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恨之意。
说着,手中雁翎刀再次裹挟着狠决劈下。
来势汹汹,展昭唯有先提剑相挡。
众所周知,白玉堂原本行走江湖用的乃是一柄古剑,画影剑。
此剑为古帝颛顼所有,为生之剑,非杀之剑。
宝剑虽好,却并不符合白玉堂的本性与道心。多年来,他用之虽然顺手,但仍达不到人剑合一之境。在与普通高手交战影响或许不显,但遇同级别之人,差之一厘一毫都是劣败之因。
尤其是与展昭先前交手,此间不足更是让他耿耿于怀。
消失三年之后,白玉堂再现江湖时,伴着他的兵刃已经不再是剑,而是一把刀。
雁翎刀。
此刀身直,尖处有弧,可刺可砍,其如寒光耀冰雪,视之便觉胆寒。
而今使着雁翎刀的白玉堂实力无形中更又高了一分。
展昭不敢大意,他们三侠五义与他人不同,在人间界勿需面对异界种族才能从泰山仁宗处借得道度之力。
经过那三年的历练,他们道度之力的施用只在心意之间。
“白兄,冷静。”
展昭边抵挡边唤道。
“冷静个屁!!”
白玉堂毫不客气回怼道,雁翎刀施为更是如风如影。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性格,看来不等他这股怒气发泄出来,是不会停手的了。
事已至此,御猫与锦毛鼠便在这无名断崖处,开始了人生中第二次的交锋。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实力已经脱离了江湖中一般人族高手的范畴。
道度之力乃是可与六界万类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