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盆内那些孩童的魂魄都被包拯带了回来,孩子们复苏后,又经过公孙策的医药调养,很快便复原如常。
李有才得到包拯命令,一直留在定远县等候。现在案子解决,孩子们也都救回,包拯便派张龙护着李有才和孩子们返回李家洼。
在孩子们调养其间,展青衣俨然成了“孩子王”,她本就活泼,玩心又重,很快便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青衣姐姐!青衣姐姐!”
衙门后院几乎从早到晚都会传来童稚的嬉闹声。
孩子们要走,展青衣当然舍不得,她除了在包拯面前磨了又磨,拽着爹爹袖子撒娇,还找母亲包夫人去说情。
包大人对青衣本就宠爱有加,再加上青衣在府衙本也无事,便软了心,松了口,想答应其和张龙一起护送孩子们的请求,只是还有些安全顾虑。
“大人放心,青衣修为进步很快,在武林上已经可算踏入二流之列。”
有了展昭的这番说辞,包拯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于是,今日一早,红日未露,衙门后院小门便可看见展青衣那一身翠绿飘来飘去,带着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出发,就如春游踏青一般。
张龙哭笑不得的跟在后面,只不时地嚷叫。
“我的大小姐哎,您慢点哟!”
李有才落到最后,他走几步摸一下屁股——这是在大堂上被打“十大板”留下的后遗症,毕竟,包大人手下的“板子”,那可是斤两不缺,童叟无欺。
展青衣等人走后,定远县县衙又像以前一样安静下去。
“这青衣和孩子一走,衙门内竟然是这么清静,本县倒有些不习惯了。”
午后闲暇,包拯照例在书房与公孙策喝茶对聊,兴致高昂时两人还会手谈几局。
“大人,可是想青衣那丫头了?”
公孙策打开瓷杯往里冲着新烧好的开水,听到包拯的感叹,他头也不抬。
“学生记得她是今早才走的吧,唉,大人不愧是做父亲的啊....”
包拯眼下只有两个儿子,又都不在身边,这为父之情自然都给了义女展青衣了。
面对公孙策略带揶揄的话语,包拯亦是哑然失笑,从公孙策手中接过刚沏好的热茶。
“先生这话本县倒是无法反驳了。”
别看平时他二人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私下里,两人绝对算得上莫逆之交,钟俞之情。
不过外人是看不到这两人如此相处罢了。
两人正说笑着,王朝脚下生风似的来到书房,脸上还挂着掩不住的笑容。
“大人!大人!朝廷有王令到了!是郭安郭公公亲自来传,大伙儿都说肯定是让大人回京城官复原职的。”
王朝一口气说完,胸膛还在不停地起伏,可看出他的确很激动。
包拯愣了下,怎么这时候从京城传下王令.....
“公孙先生,你怎么看?”
“为何传来王令这个学生一时也猜测不出,但窃想恐怕未必会是好事。”
听到公孙策这么一说,王朝脸上顿时出现了失望。
“公孙先生,不会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公孙策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茶具。
得了,今日这茶是喝不了了。
包拯起身。
“走,随本县去接令。”
来到衙门外,包拯果然见到了郭安郭公公。
这位可算是宫中的老熟人了,三年不见,郭公公倒是愈发丰腴,脸皮白得都发腻,脖子上褶子挤得一节一节的。
“哎呀,包大人,可想死咱家了。”
郭公公露出那一口大白牙,脸颊的肉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
包拯似乎闻到了一股白猪身上的腥气。
“偏僻小地,辛苦公公了。”
“包大人怎还是如此板眼尊礼,没甚变化。”
“包拯向来如此,请。”
“包大人请。”
郭公公口上虽客气着,脚下已率先朝着县衙内走去。
包拯等在后跟上。
才走两步,郭公公突然停下,转身道:
“包大人,为何不见展护卫人啊?这个王令和他可是也有干系的。”
“展护卫前几日受了些伤正在修养,原以为王令只是传给包拯,故未喊其前来。王令既与展护卫有关,这就派人前去告知。”
“哦?不知展护卫伤势如何?可否严重?要不咱家直接去展护卫房中宣读王令吧。”
这郭安在宫中是出了名的见风使舵,他此刻对展昭如此亲善宽和,不知憋着什么坏水。
展昭的魂伤其实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因为若姑娘的原因,心情还有些抑郁,精神不是太好,所以除了公务外,这几日都是在房间内待着。
包拯相信展昭不是耽情之人,只是需要时间,所以也就非必要不叨扰。
如今这个情况看来,怕是躲不过了。
“在卧房宣令与规制不合,本县还是让展护卫过来吧,他如今走路还是无碍的。”
包拯说着当即让旁边站岗的衙役去请展昭。
......
待客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