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
“哎呀,哥,若姐姐,你们在这啊,让我一顿好找呢!”
暧昧的昏意瞬间破碎,外面的光芒似在一瞬间全照进了这方小天地。
展青衣抬头幽怨地望着展昭与若,口里还咀嚼着刚买的冰糖葫芦。
树上的两人迅速惊开了执手相连,起身跳了下来。
..........
回来的情形,展昭已经记不清了,自从树上下来,他的心魂就一直离身漂泊,悠悠荡荡,到此时仍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他回到了那棵银杏树上,那时的旖旎仍旧,那个她依偎身旁.....
另一厢的客房,静谧无声,眠梦正深的若不觉嘴角笑意盈盈......
清晨的旭阳驱散了流连不去的夜与梦,亦唤醒了不愿醒的人。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令展昭一惊,他翻身下床。
“嘎吱~”开了门。
王朝急急道:“展大哥,大人有请。”
“好的,就来。”
展昭回身,匆忙收拾,仓促洗漱一番后,已完全清醒。
来到书房,见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正与一老者聊着。
展昭从背后瞧得眼熟,待见了正面,陡然一惊。
“忠叔,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忠义持家的世仆老奴展忠。
老仆展忠见了展昭忙弯腰行礼道:“官人勿需过虑,老奴此趟来开封,乃是替老夫人送来一封书信。”
展昭这才放下心:“什么信这么重要,还要你老亲自跑来?”
说着从展忠手中接过书信。
公孙策端着茶打趣道:“展护卫昨夜想必玩得极其困乏,睡到此时才醒,很是少见。”
“哈。”展昭却是脸一红,讪笑遮掩,似故意转移话头般拆开书信。
待读了内容,直当晴天霹雳,一时呆立当场。
原来展昭曾于幼时便被父母定了门亲事。
展父有位姓丁的结义金兰,两人交情甚笃,便约定了子女的姻缘。
因展昭一直在山上跟着师父修习武道,即使回家也是匆匆,故并不知晓此事,到了如今,一是到了婚娶年纪,二是展母为完成相公遗愿,便送信督促展昭令尽早完成姻约。
信封里还附有一只耳环,说是定礼。
展丁双方各持一只,这耳环金丝环绕,绣成花卉,中间一粒白翡,华光润泽。
包拯见展昭两眼发怔,剑眉高耸,张口结舌,状如痴傻,便出声唤道:“展护卫?”
展昭一时回神,口中不觉嘟囔:“怎么会这样?”
然后,把信中之事说了。
包拯与公孙策听完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亦双双摇头。
展忠发觉气氛有点怪奇,便欲询问,还是公孙策眼尖,阻止道:“展贵管长途奔波想必是累极了吧,可先去好生歇息一番,此事不急这一时。”
从常州府来京城,路途不近,又加上展忠年纪颇大,此时真真腿脚酸乏,便唱个喏跟着小厮下去休息了。
展昭默默沉沉把信重新叠好,收入怀中。
“公孙先生,展昭有一事相求。”
“都是自家人,展护卫何需如此见外。”
公孙策见展昭眼神不定,猜出了展昭定非为自己所求。
“那若...若姑娘她患有天生心疾,展昭知先生医术高超,望出手为其诊断治疗。”
展昭沉声,缓缓说出,语气甚是诚恳坚定。
书房外,有一道倩影晃然闪过,未瞧清面目,只见其身形高挑,不住喃喃念道:“治不了的...治不了的....”
话语似从牙缝中艰难蹦出,胸腔里无尽的痛楚煎熬。
转身踏步蹒跚摇晃,走得挣扎却亦走得坚决.....
得知公孙先生愿意一试之后,展昭自是喜上眉梢,疾风如箭赶往客房。
望着万分欣喜离去的展昭,公孙策松手放下青花瓷杯,口腔里茶叶仍苦香未散:“大人,展护卫这趟与若姑娘回来,整个人开朗活泼了许多。”
包拯眼眸深沉,既愧疚又心疼。
“是啊,终于有点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了,本府都快忘了,展护卫其实也不过才弱冠出头而已......”